白童惜并没有要嘲笑孟沛远的意思,处理伤口的时候她才发现,有一些玻璃碎片扎进了肉里,她必须先用镊子夹干净了,才能帮他敷药。
这一过程,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可偏偏孟沛远硬气,不管她怎么折腾,愣是一声不吭。
上完药,包好纱布,她把急救箱合上,嘱咐他:“待会儿洗澡,你的手别沾水,小心感染。”
孟沛远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右手,一脸的义正言辞:“哦,你看我都受伤了,要不,你顺便帮我把澡洗了吧?”
白童惜清丽的面庞微愠,几乎要为孟沛远的得寸进尺鼓掌。
要不是今天他帮了她和阮眠,她哪还会去管他的死活,就凭他在夜总会买醉的行为,就得被贴上纨绔子弟的标签:“我很累,先去休息了,你自便吧。”
见白童惜走得坚决,一个人待在客厅没意思的孟沛远跟了上去。
他高大的影子借着头顶的灯光投在白童惜身上,像是无所不能的庇护神,又像是一个巨大的、无法摆脱的阴影。
进了卧室,孟沛远看向双人床,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睡枕,一袭暗色的被褥,跟平常完全没什么不同。
可就是这份平常,才让孟沛远感到非同寻常。
“你睡哪?”
“哦,忘了告诉你,我睡电视机前的沙发,还有,我擅自在你衣橱里找了一条棉毯,你别介意。”
白童惜的神情没有一丝不自在,仿佛他们本该就是分立两端的陌生人,而她,更像是个借宿者。
孟沛远黑瞳深沉,分不清喜怒的说:“随便你。”
等他抬步进了浴室,白童惜才重新躺回到沙发上,掀起毯子将自己裹好。
既然孟沛远都说了结婚非本意,那她自然没有陪他上床的义务。
再说,他身上除了酒味外,还有淡淡的脂粉香,想必在夜总会的时候,已经得到满足了吧?
想到这,白童惜心安理得的闭上眼,一天积累的疲惫,配合孟沛远表现出来的不在意,让她轻松了不少,不一会儿,便真的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响起。
孟沛远来到床头,他的颈间披着一条毛巾,裹住了发尾滚落的大颗水珠。
冷眸往白童惜所在的方向扫去,见她睡得一脸安逸,他竟有种狠狠摇醒、蹂躏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特意找出空调遥控器,把温度从6调到16。
卧室很大,一时感受不到明显的变化,但孟沛远可以肯定,今晚的白童惜不会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