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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都知道,沈愚还好,但陆骁性子浑不吝,没规没矩,好像什么都不在意。更知道他御赐麒麟服,身后站着的是当今圣上。私下里说他游手好闲没什么,但明面上不能轻易得罪了。
于是吴祯起身,笑道:“起因是吴某钦佩延龄的学,便起延龄是否有婚配。”
婚配?陆骁嘴角的笑容微敛,语气不辨情绪:“然后呢?”
吴祯以为,他回答到这里就算完了,不明白陆骁为什么还要追。但莫名地,明明陆骁的年纪比他还要小上几岁,他却被方的气势狠狠压着一,不禁开口:“是吴某言辞无状,玩笑着询延龄舍妹是否有意。”
此时,气氛经凝住了,任谁都能看出,陆骁不是无意路,而是专程找茬的。
“言辞无状?己还挺清楚。”陆骁视线从吴祯身上移开,落到了谢琢那里,“谢侍读还没有回答。”
坐在盛浩元旁边的圆脸文士不忿,想站起,被盛浩元一把拉住。盛浩元又打量了一眼陆骁的神情,觉得他颐气指,很是不客气——看谢琢和武宁候不和这件事,不似作伪。
谢琢放下手里的茶杯,似乎完全没有被周遭紧绷的氛围影响,语气然:“我正好要回答,延龄身有痼疾,实在配不上诸位捧在掌心的珠玉,近几年应当都不会想成婚的事。”
陆骁点了点,一字没留下,转身走了。
等人走远后,有人小声说了句“得意什么……”
聚会重热闹起,众人都刻意地遗忘刚刚那插曲,更是决口不提陆骁,开始谈论起失传的琴谱。
盛浩元见谢琢有些魂不守舍,面露担忧:“延龄可是身体不适?”
在天章阁内共事这么久,他是亲眼看着谢琢一碗汤药接着一碗汤药,似乎比传闻中还要体弱。
谢琢回神,不由地又朝陆骁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答道:“让盛兄担心了,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听大家谈论诗文实事,很有裨益,遗憾以前错了许多。”
“原是这样!”听见“盛兄”这称呼,盛浩元心知己此次邀请谢琢的目的经达到了,又笑着宽慰,“以前是以前,去就去了,以后若再有文会小聚,我一定叫上延龄一起!”
谢琢感激道:“延龄谢盛兄了。”
“这有什么可谢的。”盛浩元轻叹,“洛京就像一座大山,我等想要从山脚向上攀爬,一人总是势单力薄。若有三五好友,群策群力,则要顺遂很多。”
谢琢赞:“盛兄说的。”
另一边,陆骁离开梅林后,胡乱挑了方向,后停在了一座枯了水的假山旁,一边想事情,一边脚下无意识地用靴子碾着泥,有一下没一下的。
周围的树藤花枝叶子全都落了干净,沈愚吃完买的梅花糕,忍不住打了哈欠——完全没有景可赏,太无聊了,还不如躺在府里听说书生讲话本。
见陆骁盯着假山上的一束枯草,经出了半晌的神,沈愚跟着凑去,好奇:“陆二,到底在看什么?那株枯草难道是什么仙草不成,还能被瞪开花了?”
发现陆骁一字没应,沈愚又念叨道:“话说,火急火燎地把我拉出城,到底是干什么?说赏梅吧,梅花也没见赏上眼。不也,那些浅绛绿萼还都是些花骨朵,不知道有什么好赏的。那群人真是厉害,竟然能用花骨朵做出几首酸诗!”
“嗯。”陆骁原本是听说谢琢前日告了病,放不下心,又得知他今天要参加什么聚会,干脆亲看看。
依刚所见,谢琢脸色确实有些白,但没怎么咳嗽,病应该是好些了。
脑子里想着事,陆骁的回答就很敷衍:“在洛京待久了,想出城走动走动,不行?”
沈愚翻了白眼:“行行行,心情不好,说什么都行。”
刚说完,他就听陆骁道:“那些人己都长得歪瓜裂枣、尖嘴猴腮,其貌不扬,文采平庸,他们的妹妹肯定也差不离!”
沈愚附和:“没错,我见那吴祯的妹妹,性格泼辣尖酸,还时常跟我姐姐比首饰比衣裳比胭脂水粉,很是招人烦。”
“他现在经是从五品翰林,前途不可限量,洛京内外想招他为婿的人家,肯定能从宫门口排到这里。”
沈愚脑子转得慢:“啊?”
“……他竟然还夸她们是‘掌中珠玉’!”
话里还有点委屈。
沈愚到现在反应:“敢情一直在说谢侍读?”
陆骁奇怪:“不然以为?他们是在给谢侍读说亲事,我不是在说谢侍读,那是在说谁?”
他一顿,语气又有点莫名地说了句,“不谢侍读说他近几年都不会考虑成婚的事情。”
“谢侍读身体不好,暂时不能娶亲成婚,高兴什么?”沈愚觉得己是越越看不明白己这兄弟了,他呼了口冷气,忽然福至心灵,一把拍上陆骁的肩,“我明白了陆二,是在,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