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勋闻言大惊,猛然起身,一副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便是曹操的长子,曹昂,曹子脩?”
张勋的举动,顿时惹来了其亲兵的目光,只见他们纷纷起身,把张勋给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曹昂,而曹昂的护卫们也迅速围拢过来,与张勋的亲兵对峙起来。
曹昂似是没有看到那些张勋亲兵的杀人目光,随即点头应道:“不错,家父正是曹操!”
张勋的面色变了又变,最后颓然的坐下去,苦笑道:“不知曹公子是何时发觉在下的身份的?”
曹昂温和地解释道:“我父与郯城陈家交好,而陈家在郯城根深蒂固,生存多年,我曾吩咐过陈登,让其派人在城中寻找近期进城的外乡人士,或许是上天眷顾,昨日便发现了张将军的踪迹,直到刚才,才猜出张将军的身份!不过,张将军能亲身探查敌军城池,这份胆量,可着实让人钦佩!”
张勋不解的问道:“曹公子为何要搜查外乡人士?”
曹昂解释道:“从张将军以往的战绩来看,张将军每打一仗,目的都非常明确!起初在阴平连败我的两位族叔,是为挫伤我军锐气;而奔袭八百里,火烧开阳,是为烧毁我军的屯粮之地。我军势众,自打败刘备后,收其降军,人数更是达到二十余万,这点,想必张将军也能猜到,而袁军战力低弱,即便是有张将军你这样的人才统帅,也从阴平一战中察觉得出来一二,那问题来了,袁术让你出战,正面战场打不过,唯有施展奇谋诡计,而其中,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烧毁我军粮草,让我父知难而退!”
张勋点头道:“正是如此,我坚信,只要我探查出这郯城的屯粮之处后,便会立马出城,然后派出死士混入城中,趁机烧毁曹军的粮草,而我,则带着一万骑兵埋伏在城外,袭击各个城池之间的粮道,如此这般,不出一个月,曹军必败!奈何,却被曹公子看出了本将的身份!”
曹昂心中微惊,显然,他并未想到这点。
场面沉寂了一会儿,只见张勋疑惑的问道:“曹公子刚才为何会说,待本将回到豫州后,也会选择离开?”
曹昂惊讶道:“难道张将军你不知道此事?”
张勋闻言一愣,问道:“知道何事?”
曹昂解释道:“近日来,豫州各地,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而张将军你,就是首当其冲......”
随后,曹昂便把袁术罢免他张勋官职,以及派遣袁胤来接替他的消息,全盘托出。
张勋的脸色,越听越黑,最后,恨声道:“当真有此事?”
曹昂点头道:“却有此事!”
“我不相信!”张勋一边摇头,一边不可置信的呢喃道:“我张勋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主公为何这般听信谗言?难道我在他的心目中,还不及一个酒囊饭袋的软货吗?”
曹昂轻声安慰道:“袁术不用张将军,那是他有眼无珠,情愿让宝珠蒙尘,也要用烂银充脸,而我父亲,素来是任人唯贤,以张将军之能,只要你点头答应投靠我父,那明日起,你还是独领一军之将,如何?”
张勋摇头拒绝,道:“我不相信,只要我没有亲耳听到,我就不会相信!”
曹昂为难道:“莫非,只要张将军你亲耳听到这些事情都是真的话,那张将军就愿投靠我军?”
张勋再次拒绝道:“忠臣不事二主,我主未死,张勋绝不会叛变!今日落入你手,是我无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曹昂思索了一会儿,叹息道:“张将军对袁术如此忠心耿耿,实在是我辈楷模,罢了,本公子答应放过张将军的这些亲兵,你大可让他们返回豫州查探实情,到时候,张将军便知我曹昂,所言非虚!”
张勋面色变了又变,最后朝自己的亲兵吩咐道:“你们都出城去吧!记住,去了就别回来了!”
“不,我等身为将军亲兵,自当护卫将军周全!”
“对,我等不离开,大不了与曹军鱼死网破!”
“生在一起生,死在一起死!”
......
这些亲兵自然不愿离开张勋,纷纷义愤填膺的回道。
“够了!”张勋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他实在不忍自己这些同袍弟兄深陷敌营,最后恼怒道:“尔等快快出城,去豫州替本将打探虚实,看看这些事情,是否真的如同曹昂所言一般!到时,本将自有计较!”
面对张勋的怒骂,加之,张勋又交代了任务,这些亲兵才为难地离开了郯城,前往豫州替张勋打探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