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这些年在地方呆了这么些年,也知道地方的弊病。
大魏目前是十分强盛,但你们没发现是不是有种无形的力量扼制了大魏发展的势头。
若是不能撑开这个桎梏,再强盛也只是昙花一现。
一些事,我们不做,难不成要留给后人?”
曾巩对昨天内阁的事也有所耳闻。
他本身也是穷苦出身,自然知道摊丁入亩的好处。
只是……
“阻力太大了!!”曾巩叹气。
虽然秦游的话说得很振奋,但他还是觉得是在异想天开。
他郑重的问道:“秦游,你有想过你将要面临的对手吗?”
秦游浅浅一笑,“当然想过。”
“那你有想过,若是没有推行下去,遭到反噬,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没想过!!”秦游摇头,目光定定地看着二人的眼睛,“因为,我根本不可能会输!”
“你……”
孙传值被秦游的自信给气乐了。
“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成千上万的人!”
“虽千万人吾往矣!”
秦游斩钉截铁的大喊了一声。
曾巩和孙传值被秦游身上忽然涌出的气势震住。
这是何等的气魄。
二人一时间竟有几分惭愧。
良久。
曾巩率先哈哈大笑,“好魄力,我也愿往。”
“你……”孙传值怔怔地看着曾巩,咬牙道:“你们两个疯子!”
曾巩笑道:“我们只管往前走,是非功过当交给后人评说。
你不会是怕了吧!!”
“……”
孙传值没有回话。
他不是怕,而是在权衡得失。
秦游也没有逼他,毕竟人各有志,人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而后几人寒暄了几句,留二人吃了中午饭后。
秦游亲自送二人出门。
秦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背后,看着曾巩他们的背影,淡淡道。
“怎么样?当首辅累不累?”
秦游摇头,视线还在门外,“还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秦政笑了笑,脸上的褶子更多了。
“准备了就好,明日的朝会,百官必定会百般阻拦。
你要沉住气,不要像之前一样动手打人了。”
秦游扭头笑了笑,“阿爷放心,我的嘴可比拳头厉害。”
秦政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曾巩和孙传值怎么样?”
秦游想了想才开口,“曾巩是首辅之才,孙传值还差些。”
秦政接着又道:“我还把明贯也调来了,此人善于投机倒把,你看着使唤吧!”
他说着,就转身拄着拐杖健步如飞的离开。
秦游看着沉默。
明贯是当初他被授予左云县令一职时跟着一起北上的同僚。
他在左云的一些措施,明贯也是照搬过去。
此人虽然会投机倒把,但也足以看出他很聪明。
翌日。
秦游一大早就带着自己这放假十多天内写的规划书去上朝。
一月中旬的天依旧寒冷。
寒风凛冽,卷动赤红的宫墙外地面的积雪。
空旷地雪地上。
秦游阔步走向高大的宫墙。
一步一步一个脚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