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四月初一。
大魏元成二十六年殿试在皇宫集贤殿举行。
皇太孙被皇帝拎来主持，坐在首位上监考。
礼部侍郎程实在一旁辅助监考。
此外还有十人礼部的官员一同在巡考。
曹睿刚开始时还精神抖擞。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主持殿试。
殿试，一般情况下都是皇帝亲自主持。
参与殿试的人一甲三人，二甲取参试者的三分之一，余下皆算三甲。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参与了殿试，出来后都算是天子门生。
他皇爷爷此举的深意他也明白。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都有些昏昏欲睡。
他身边的程实低声道：“殿下，不可放松！”
曹睿立马打起精神。
殿试只考一天，从早上到日暮。
也就是说，他要坐一天。
现在才中午他就已经昏昏欲睡。
下面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得住。
“程尚书，陪孤下去巡视一番。”
程实点头，跟着曹睿在一众贡士中游走。
能到殿试这一步的人都是人中龙凤。
但也有一些心境不佳的。
看见皇太孙和礼部尚书走来，心中不免紧张起来，握笔的手都在颤抖，难免有墨汁滴落在卷面上。
曹睿和程实都没什么反应。
但那考生看着卷面上的墨点，心头一沉，压力倍增。
很快。
二人便来到了这次会试头名，谢东阁身边。
谢东阁不动如山，双眼中仿佛只有面前的卷子，下笔如有神。
若是秦游看见，也忍不住会赞叹一句。
挥斥方遒，好一个轻狂书生！
皇太孙和程实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谢东阁年纪轻轻，但书法已经自成风格，极为难得。
而且字迹工整，看着就令人心情愉悦，若是内容再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这殿试头名非他不可。
二人在谢东阁身边停留了好一会儿。
但谢东阁好似没看见他们一般，依旧沉浸在答题之中。
曹睿心中十分满意。
虽然这些时日，谢东阁常有轻狂之举，但丝毫没有减轻他对其的欣赏。
转了一圈后回到首位坐下，他也没了之前的困意。
在这个过程中，他还看了秦家庄秦焕等人的考卷。
虽然在文体上不如那些常年沉浸在四书五经的士子。
但在对时政的见解上，秦家庄的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的见解。
在这一点他也不得不承认。
他本身也在秦家庄的学堂读过，知道秦家庄的教育是十分全面的。
要真挑选人来担任官吏的话，他还是更加倾向于后者。
反倒是儒家出身的他并不觉得这些人适合当官。
时间一点点流逝。
很快窗外昏黄的光线透进殿内。
程实见时间到了，也是起身开口，“时间已到，所有考生停止答题，站到一侧等候考官收卷。
待收卷完毕后，尔等有序离去。”
有不少人听见这句话，心有不甘地停笔站了起来。
等考卷都收完。
曹睿也站了起来，对所有人笑道：“考试结束，孤在这里先祝诸位他日在东华门外唱名。”
他说完，拱手后转身离开。
所有人拱手恭敬道：“恭送太孙殿下！”
随后。
考卷被送到了宝光殿秦游等人面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