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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眼花地,几乎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道:“好,明日一早我就启程!”
“我累了,扶我回去歇歇吧。”
对他来说,这无疑又是惊喜的一击,他更是兴奋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连半分腾术都不曾施用,完全是徒步下山走了大半个时辰才把她轻放到了自己寝阁的榻上,竟丝毫都不觉得累。
待替她盖好了一层薄被,他粉面含春地柔柔道:“此后,我要你与我时时刻刻都要在一处,我的床榻便也是你的床榻,你先睡着吧。”
萦轻轻地点了点头,终于可以安心地合上了双眼。
回到了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嵩境,南宫越泽腾飞直奔而向他在这里唯一一个还算真正在意的,那个人的寝阁。
他进得阁中察视一番后,见得元哲正紧握一卷手札趴在书案上熟睡,形貌十分颓废。南宫越泽连连摇头,俯下身子将那手札取下卷好放到案上一角,厌恶地看了几眼后说道:“元哲,放下吧,她留给你的这卷手札有什么好看的?你竟然都要翻看烂了呢?!哎!我偏就不明白,她有什么,值得你日日醉成这样?”
他已烂醉如泥,任南宫越泽几番呼叫,都未将他叫醒。末了,南宫越泽干脆放低了声音,以他几乎不能听闻的声音狡黠地嘟囔道:“我有个关于萦姑娘的消息要告诉你,你还不醒来的话可莫要嗔怪我没及时通知你呦,萦姑娘此刻就在月环嵩。”
南宫越泽本想说完就走了事,没想到话音未落元哲便突然炸起,并万分精神地想要夺门而去。
好在南宫越泽机灵,他眼疾手快迅速地施了定身术将他暂时定住后后,长舒了口气,嗔怨道:“好你个元哲,你这装睡功装得不错么,连我都被蒙蔽了啊!不过,也别怪师弟我心狠,想故意拆你的台,你若现在就急不可耐地去了,才真真是你自个儿拆自个儿的台呢!”
南宫越泽不紧不慢拿了个铜镜,以刚好能照见元哲头脸的角度摆好了姿势,啧啧地道:“这下你可瞧见了吧?这副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污浊之难闻气味的尊容,先别说是你心仪的她,就连我也费了好大的容忍之心才能受得了你与面对面说话,你确定不要好好养护休整一日吗?若你还是硬要厚着脸皮立马就去的话我再也不拦你,那便去吧!”
此话言毕,南宫越泽解了他的术法,大步流星地先于元哲夺门而出,就地飞起。却未立即腾走,将身形顿了顿,头也不回地道:“你养养肤,好好地拾掇拾掇自个儿,明日一早我还有其他事,可没工夫陪你一同前去,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她是上头的人,想必你也知道不可对她过分用上,再给咱们云伏增添祸端吧?”
“你怎就那么笃定我对她一定要用强的呢?!莫要太小看我!”元哲对上头狠狠翻了几翻白眼后,赌气般的囊着头,腾到后山溪边来回抬了几桶冷水将澡盆灌了,并关好门窗,宽衣完毕,也不预先施法温热水体就那么冰冰地坐了下去。
“嘶……”突然的凉意袭来,他止不住打了一阵冷颤,才恢复些许能思考的神智,直到认定自己不是身在梦中听到的南宫越泽些话后,他才由自怨自艾转变到枯木逢春般的情绪。
“萦姑娘,萦姑娘,我,我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你,听你亲口对我说,你是出于某种无奈才对我留下的那些言不由衷的自语,你还是对我有好感的对不对?”元哲撩了几捧水狠命搓洗着脸上的脏污。
他越搓到最后,手却越发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又自言自语道:“一想到明天我们就能见了,可我,我竟然好紧张,我曾经那么地期许能寻着你的佳音,到最后渴望地犹如中了魔障,甚至看不到听到一切与你无关的事物。就拿方才来说,我确醉着睡着了,南宫何时来的做了什么我一无感知,直到他一提到你的名字,我就像是突然挣脱了某种紧紧束缚般醒来,他说我是骗他,我哪是骗他,我是太思念你了呢!我,我不能听到你说不,我元哲的所有可都系在你的身上呢!”
洗掉污浊,束好长发,穿上锦衣,理清精神,元哲照着镜子转了一圈。镜中的他十分文雅秀气,与刚刚相比完全转变了一个人儿,他却丝毫满意不起来,喃喃道:“我曾暗中窥探你许久,知你最喜洁白之色,可我如今这般瘪暗瘦削,怎么打得起这么高雅的颜色?又怎么入得了你的眼呢?我只恨不能立即多生出几百两肉来!哎!你看我现在这样,这完全就像是裹着白布的骷髅,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