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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霍纪寒的面前,脸上也还是嚣张的。
他抬头看霍纪寒,“霍家就是霍家啊,竟然能在西南,远离霍家势力范围的地方,这么快的时间找到人,霍纪寒,你有本事啊。”
霍纪寒居高临下地看着何鹏,嘴唇紧抿,一双眼眸,沉得如可滴墨。
何鹏自知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他要是不在临死之前,恶心一把霍纪寒,他怎么甘心。
霍纪寒此刻的脸色,何等阴沉,可他就是不怕死地依旧还要激怒霍纪寒。
腿疼得要命,他脸上的笑就越发得意,意味深长。
“真是快啊,不然,你再慢一点,就可以看到,我的兄弟们,怎么把你的女人摁在地上的样子,那时候,你是不是要疯了?”
“哦,反正别人都说你是疯子,神经病啊哈哈哈,你怎么还没发疯呢?”
霍纪寒一言不发,一脚踢过去,才堪堪撑起了半个身子的何鹏被他这一脚,踢倒在了地上。
霍纪寒干净得只有鞋底蹭了些尘土的鞋子,碾在何鹏的脚上,居高临下的姿态,在何鹏看来,阴沉狠戾之中,又是嚣张狷狂的天不怕地不怕,“你找死!”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
何鹏脸色都涨红了,是被霍纪寒这一脚碾得透不过气来导致的。
不过,霍纪寒这么会这么快让他死呢。
一脚将人踢开,何鹏硬生生被踢出三米多远。
可他还没有停下激怒霍纪寒,霍纪寒越生气,他就越开心,脸上扬着渗人的笑,“你可真英雄啊,真是情深难忘啊,真是情圣啊,过了一年多,还为了郁知意,断了我何家的路,还废了老子一条腿,现在她能耐了,当年被老子欺负得不敢吭一声的人,现在竟然敢开枪打人。”
“不过,你的女人,胆子这么小,她还睡得着么?”
“哈哈哈,咳咳……”
何鹏发出得意的笑,看着霍纪寒阴沉的脸色,就越发有成就感。
霍纪寒双目赤红,手里握着一把微型手枪,抬手指向何鹏,几个咻咻咻的声音,几发子弹,都打在了何鹏的右腿的小腿上
一时间,空旷的地下室里,是惨烈的叫声。
霍纪寒呼吸沉沉,双眸阴沉得有些失控。
可他失控的时候,从来不会真的要了人的命,她更喜欢,一点一点地折磨人。
何鹏还不死心,那条被霍纪寒射穿的腿,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他沉沉地呼吸着,得意地看着霍纪寒,“还有,还有更多有趣的事情呢,郁,郁知意一定没,告诉你吧?”霍纪寒越是愤怒,何鹏就越发得意,“霍少啊,霍总,想不想,让我一件一件地告诉你?“
他好像失去了痛感了一样,也不去理自己那条受伤了的腿。
毕竟那点疼痛,跟那几年,在西南打拼受过的伤比起来,简直算不得什么。
他今天,打了死也要恶心透霍纪寒的主意。
神色依旧得意洋洋,何鹏脸上是回味的神色:“十年前的郁知意有多软,你不知道吧,老子知道,老子的兄弟们还知道,那肌肤,水嫩嫩的,就跟一只鲜剖出来的荔枝似的,哈哈哈,兄弟们摸了个透,你说,她怎么没点心理负担呢,现在竟然还敢跟你结婚,跟你在一起,哈哈哈哈,你们不会膈应么?”
其实这些事,何鹏没做过,就是让人去摸了郁知意的脸,吓得她躲在角落里大哭大叫,旁边看着的人就会哈哈大笑起来。
他和跟着自己的小弟,当年在云城是著名的校霸,无恶不作,就喜欢看着小公主一样的女生,被欺负得泪眼汪汪。
可没有做过,他也要往夸张了的说,膈应这对夫妇。
他从小就是地狱里的恶魔,生来就是为祸人间的,最后死前,也要再放一把火。
他看着霍纪寒的眼神,阴沉得可怕,就越发感到痛快。
“你当时怎么没去救她呢?你不知道她多有多害怕,我还记得呢,她就躲在角落里,抱着头,大喊大叫,喊破喉咙也没人来,可她再害怕,也不敢跟任何人说,她敢说出去一句,老子就把她的照片印个上千张,全部发出去,让所有人都看!”
“哈哈哈,老子就喜欢这种消遣……”
霍纪寒捏着枪的手嘎吱嘎吱的响,双眸赤红,看着何鹏大笑的模样,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沸腾。
他怎么敢。
他护在手心心尖上疼的人,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竟然受到过这样的欺凌。
霍纪寒咬着压根,双眸死死地盯着何鹏。
何鹏还在大笑,“你们在一起不膈应么,还是,霍少这么宽宏大量,一点也不……”
没有说完的话,随着一声枪响,还有何鹏惨烈的大叫是声音戛然而止。
这一次,正中对方的命根。
何鹏的痛感终于被激发了。
这一枪下去,他疼得大喊了一声,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再也说不出挑衅的话。
霍纪寒根本控制不住内心的暴戾,一枪一枪打在何鹏的身上。
但是,没有一枪,是命中要害的。
却将何鹏当成了箭靶子一样,脚上、腿上、胳膊上、肩头,却连大动脉都没有碰到。
这一幕,看得身后的人都觉得心惊。
这些人跟在霍纪寒的身边久了,也曾经历过许多惨烈的场面,做过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但这么悲惨的情况,却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眼中的二少,第一次做出这么失控和暴戾的事情。
霍纪寒只要想到知知曾经的无助,想到知知曾经受过的苦,都是这个人造成的,他恨不得连着这个世界,也一起毁灭了。
没有人活着,只有知知和她。
永远也不会在有人来伤害他的知知。
枪口对准了何鹏的膝盖骨,一枪下去,子弹在骨头里刺穿,疼得何鹏几近晕厥。
这些都还不够。
仅仅是死了,怎么能发泄他的怒气呢?
霍纪寒如法炮制,对着何鹏的手肘又是两枪。
何鹏再也没有反击的余地,疼得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霍纪寒发泄够了,一脚将何鹏揣向远处,声音低沉阴鸷,“人渣。”
可何鹏不甘心啊,咧着牙,缓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微弱的气息,“不,不只我,这,这么多人,霍纪寒,你杀得来么?”
何鹏声音粗哑,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那双眼睛,却仍旧挑衅地看着霍纪寒,“呵呵……你,你以为老子怕死么,我就算是死了,也永远是郁知意的噩梦。”
他脸上是得意的笑,龇牙,声音弱得只剩下气音,“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枪口对着何鹏的嘴巴,霍纪寒脸色阴沉,“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快,慢慢玩,慢慢疼,慢慢死。”
最后的两枪,霍纪寒打在了何鹏的手掌上,算是废了这双手。
已经没有子弹了,否则,他还能好好儿玩下去,必叫眼前的人,痛不欲生,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不怕死?霍纪寒冷笑了一声,他会让他好好品尝死亡的滋味。
站起身,霍纪寒将手里的手枪扔给身后的人,声音依旧沉沉,“别让人死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凌晨。
郁知意期间没有醒过,当然,她不会醒的,房间里有安神香,会让知知睡一个好觉。
郁知意在隔壁的套间洗了澡,把今晚穿出去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里,洗完澡之后,他留让人把衣服拿去扔了。
即便洗过澡,他还是反复地洗了自己的双手,直到把皮肤搓了红红的一层,反反复复擦拭了一遍又一遍,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之后,霍纪寒轻手轻脚地钻进了被窝,在郁知意的身边躺下。
即便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此刻,他依旧一点睡意也没有。
昏黄的小壁灯,还能让他看到郁知意沉睡的脸庞。
女孩的眉头轻轻皱着,眼皮微动,好像在做噩梦一样。
霍纪寒轻柔地在她的眉心吻了一下,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哄一个孩子一般。
郁知意睡梦之中,像是感觉到了熟悉安稳的气息一样,往霍纪寒的怀里缩了缩,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处。
霍纪寒眼眸微垂,轻轻的,带着点力度的,将怀里的人紧了紧,生怕松一点,人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他甚至有点颤抖,他的知知,究竟经历了多少事情,有经过了心理的治疗,才能变成像现在这样。
这样看起来,正常的她。
只要想起,当年她被人欺负得不敢反击,害怕得哭叫却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心脏,就一把一把揪疼。
他轻轻地亲吻着郁知意的眉心、鼻尖还有脸颊。
神色如痴如魔,低哑的气音,在安静的黑夜,变得清晰。
“知知……知知……”
“知知,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却又觉得无比的庆幸,幸好,幸好知知还在,幸好知知还愿意要她。
只要想起何鹏的话,他身体里有潜藏着一只野兽,随时都可以把人给吞没。
一念成魔。
不管何鹏的话,是真是假,他都不在乎,只要是知知就好,是知知就可以。
是真的,何鹏罪该万死,是假的,他也罪该万死,他只有死路,他只要继续爱知知,永远爱知知就可以。
他也永远不会去问,只要让那该死的人,都去死了就好了。
这样,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的知知。
她永远是他的天使,美好得让他颤抖、让他膜拜。
可是,霍纪寒的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暴戾。
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让他觉得陌生又熟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潜藏的东西,要爆发出来。
那是野兽、是恶、是暴戾。
他真的不是善茬,杀了该杀的人,都不能泄心头之愤。
唯有做点什么事情,才可以好好压下去。
他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将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亲吻郁知意的发顶。
知知不会喜欢他变成那样的。
他不会变成那样。
他要永远,做知知最喜欢的人。
男人眼眸微红,在这样昏暗的夜色里,更带了几分阴沉,又带着些许疯狂的痴迷。
直到不知道多久之后,霍纪寒看着女孩的眸光,才渐渐变得温柔,变得痴迷,眼底的那一丝阴沉荡然无存。
那温柔的眸光里,盈满了月光一样的柔软与爱意,与前一刻的样子,判若两人。
霍纪寒就这样,睁眼至天明,一直看在郁知意。
一念成佛。
安神香的作用,让郁知意一觉至天明,难得的,也没有做噩梦。
事实上她已经很少做噩梦了,尤其是跟霍纪寒在一起之后更少,哪怕见到以前的同学,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做噩梦。
睁眼的时候,脑袋有一瞬间的迷茫,对眼前灰色的睡衣,还有身边熟悉的气息,郁知意的神色才渐渐清明了过来。
自然也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余悸仍在,但没有那么害怕了。
霍纪寒在身边,她什么也不怕,天塌下来也不怕。
头顶传来一个略显的低沉沙哑的声音,“知知,醒了?”
郁知意抬头,看到霍纪寒,他眼圈青灰,眼眸发红,显然是睡不好的样子。
郁知意往上挪了一下,靠在霍纪寒的肩头,抬手轻轻碰了一下霍纪寒的眼皮,声音依旧带着点嘶哑,“眼圈这么黑,眼睛还这么红,你没有睡觉啊?”
霍纪寒摇了摇头,抬手将郁知意的手抓在手心,说谎,“没有,睡了的。”
黑夜过去,白天到来。
霍纪寒又变成了让郁知意安心的、熟悉的、足以依赖的高大男人。
好似昨晚的失控,还有内心里的焦躁、暴戾、患得患失,都不存在了一样。
指腹轻抚着郁知意的脸庞,爱不释手,“知知,还好么?”
郁知意摇了摇头,“没事了。”
“要不要回帝京?”霍纪寒问。
郁知意蓝色思考,问霍纪寒,“西南的事情棘手么?我需要做点什么么?”
霍纪寒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些许宠溺,抬手刮了一下郁知意的鼻尖,“不必,没什么事情,知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郁知意摇头,“我担心昨晚的事情。”
“没事的。”霍纪寒轻抚她的后背,“别人咎由自取,那家酒吧本来就涉黑,警方一直想查,会有人处理,知知,不关你的事情。”
郁知意知道,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的。
“你也会没事的,是么?”
霍纪寒点头。
郁知意不在问,无声了一会儿,说,“霍纪寒,我们拍完戏再回去吧,只剩下几天的戏了,再过几天,我们就回帝京。”
“好……”霍纪寒应下来。
“霍纪寒,你再睡一会儿吧?”
“知知,你陪你。”
“好……”
两人重新躺下,霍纪寒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郁知意却没有闭上,郁知意以为他要闭眼的时候,他眨了一下眼,又睁开了。
“要睡觉。”郁知意说。
“知知,我想亲你。”霍纪寒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没刷牙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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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不空的,但总有恶魔在人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