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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轩听到一阵短暂又急促的敲门声,他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闻野。他脸色不太好,头发乱糟糟的,质地柔软的衬衣满是褶皱,很快,谢明轩看到闻野一片红肿的手腕。
“你……你手怎么了?”对上闻野的视线,谢明轩的声音越来越小。
闻野没接话,他抬手把谢明轩推到墙边,他走进房间,在落地灯旁边的圈椅上坐下。谢明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关上门,他坐到闻野对面,手腕上的一小圈牙印在灯下愈发清晰,有的地方咬的重,红色的血点往外渗。
闻野低头看了一眼,抬起手随意用指腹抹掉,但没过多久,血点又缓慢地冒出来。
谢明轩有点坐不住,他从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医疗箱,把止血绷带,创可贴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拿出来,堆在桌上。闻野的脸罩在光里,每一根睫毛边缘都镶着金色光晕,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流动的空气也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谢明轩听见闻野用有些哑的声音问他:“有水吗?”
谢明轩把冰柜里的苏打水递给他,闻野打开喝了几口,才转过头把视线放在谢明轩身上,说:“你跟他说caser的事情了。”
尾音下沉,是肯定句,谢明轩点了点头。闻野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他把苏打水放到一边,从桌上堆着的好几种药下面抽出创可贴,撕开包装,有些敷衍地贴在手腕内侧的伤口上。谢明轩本来想提醒他要消毒,但张了张嘴,却说:“他因为caser咬你了?”
谢明轩并没有期待闻野会回答他,但停了几秒,闻野低声骂了一句:“狗崽子。”谢明轩下意识去看闻野,但他还是刚刚的表情,眼睛耷拉着,看起来并不生气,也不开心。酒店房间的暖气开得很足,坐了没一会儿,闻野就出了汗,他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了。
冷风吹进来,露在外面的衣摆贴着后腰,闻野站了一会儿,拿起窗台上的烟盒,抽了一根,咬破滤嘴里夹着的爆珠,把烟点着。谢明轩走到他身边,也点了一根抽了起来,漫出去的烟雾很快被风吹散了,谢明轩站了一会儿,还是说:“感觉宋沅这个人……不是很好相处。”
一小截烟灰掉在窗台上,闻野没看到,他又掸了两下烟,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答非所问的说:“要下雨了。”
谢明轩一向没有毅力,他很快忘记了自己刚刚的提问,被没有星星的天空吸引。闻野收回视线,他盯着指间明亮的火星,想起宋沅在演讲台上站的笔直,平稳流畅地背诵篇幅很长的英文讲稿。演讲进行到一半,身旁的女生队伍开始窃窃私语,从英语发音过渡到演讲人的长相。
“宋沅就是天才吧,学习好也就算了,长得也好。”
“哎,我朋友之前和宋沅坐同桌,她跟我说宋沅的眼睫毛有这么长。”女生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划,长度有些夸张的成分在,但旁边的女生还是很捧场的发出惊叹。
闻野站在操场上,隔过前排密密麻麻的人群,目光再一次落在宋沅身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宋沅的优秀是与生俱来,但他见过晚自习结束,宋沅坐在空荡荡的操场上,一遍遍背诵演讲稿,在卡壳的时候,会沮丧地用力皱眉。
他也见过宋沅拿着喝完的矿泉水瓶,绕了一个大圈,把瓶子递给总在同一个地方出现的拾荒老人。
闻野因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些而感到窃喜,面对别人对宋沅那些饱含偏见的误解,闻野从没有替他解释。宋沅或许刻薄又傲慢,但偷偷拿走别人送给宋沅的礼物,装疯卖傻让宋沅留下来讲题的他,也算不了多坦荡。
抽完那根烟,闻野举着受伤的手腕,单手洗漱了一下,在沙发上躺下。随着关掉的灯,闻野陷进黑暗里,手腕被咬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想到宋沅很红的眼睛,执拗,疯狂,确实不怎么好看,像失控了的玻璃娃娃。
第二天闻野醒的很早,谢明轩的鼾声没有要暂停的意思,闻野走进浴室,脱掉衣服,拧开水龙头。纯白色的蒸汽很快漫过头顶,闻野站在水下,低着头撕掉了手腕上的创可贴。过了一个晚上,那一小圈牙印变得更加明显,皮肤周围泛紫,看起来有些吓人。
看起来要留疤了,闻野这么想着,闭着眼,把头发淋湿了。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谢明轩已经醒了,他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桌上的手机:“这一大早响的像催命一样。”
闻野把湿发捋到脑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接了起来。
似乎是等的有些不耐烦,对面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冲:“闻野,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让你去溪城不是让你在那儿当少爷的!”
因为声音太大,闻野偏了偏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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