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剪短一些，做个简单的内扣吧！”来时她便已经想好了做什么样的发型，便直接对造型师道。
顾凉出来得晚，待结束时，榕城已渐入夜色。随意吃了点东西，顾凉漫步在小道上，因为第二天不用上班，她并不急着回去。
天空中飘着稀稀疏疏的雪花，地上的积雪足以看出下午的雪有多大。在经过一处空地时，她忽然想堆个雪人，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别人堆雪人，自己倒是没有机会亲自试验。
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她像是个偷偷做坏事害怕被家长发现的孩子一样，蹲下来开始堆起了雪人。她揉出一个个小雪球，很快，她的手变被冻得通红，没有知觉，可她却冷在其中。
捏了许久，她终于做出一个比较像样的雪人来，似乎又觉得少了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发夹，别在雪人的肚子上，这么一看倒像是颗纽扣。她满意地站起身，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发给了许长风，一如去年他发给她的。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已发送”三个字，一时间又有些后悔，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许长风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下了接听键，那速度快得就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挂断一样。
“喂。”她轻声说了一句便没有了下文，等着他说。
“还在外面吗？”
“嗯。”
“已经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赶紧回家吧！”
“就回去了。”
两人没聊几句，许长风便挂了电话，她不知道要跟他聊什么话题，后来都是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许是他觉得无趣才结束了这通电话。
这通电话的用意何在，她心里明白，他总是这样，在她努力想要忘记的时候，变突然给她来一句嘘寒问暖的话。
看了一眼孤零零立在雪地上刚堆出来的雪人，她想起去年榕城下雪的时候，除了第一次看到雪的喜悦，还有她怀揣着小心思在雪地上写下了许长风的名字。
看着那只发夹，顾凉笑了笑，那是去年许长风送给她的，如今，物是人非。她转身离开，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空了。
——再见了，许长风，这一次真的要把你丢在雪地里，连同你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