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再次叹了口气，随后道：“其实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
在我的记忆中，我并未体会到过这种被人黏着的感觉。
从我在暗狱中醒来后，做什么事都是我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觅食，一个人求生。
被其他怪物追杀，也是一个人跑路。
或许是我发自内心的讨厌着这种感觉吧，在我遇到座驾以后，我接下来的时间就一直在座驾上度过。
那时候，我总觉得，这样有个伴也挺好，哪怕只是一辆车。”
说着，司机轻笑了一声，随后双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摩挲着。
“现在想来，座驾本就是一个生命，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感受到了被那种被陪伴着的感觉。
全知之镜说的或许没有错，我的余生只能和座驾相伴。
对我而言，这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听到这话，陆笑表情一凝，随后他喃喃道：“你不是还有个二弟吗？”
司机的表情忽然一怔，紧接着他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向陆笑：“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二弟会死？”
闻言，陆笑也跟着瞪大了眼睛：“好端端的，你咒人家干什么？”
此时，司机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焦急：“全知之镜说，我的余生只有座驾相伴。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身边的人全都会死……”
陆笑连忙呸了一口，随后将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
他看向司机道：“镜子就在这里，你让他给你解释一下具体的情况？”
说话间，司机接过了陆笑递过来的吊坠，随后语气急切道：“伟大的全知之镜，我想向您提一个问题！”
还不等司机把自己的问题说出口，就听到全知之镜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别问，换取答案的代价不是你能承受的。”
在听到全知之镜的这个回答后，陆笑和司机的瞳孔同时一缩。
这时，全知之镜又补充了一句：“另外，你对那个问题的答案，有某种程度上的误解。
你的余生，的确只有座驾和你相伴，但这并不代表，其他的人就都死了。”
听到这句话后，司机缓缓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陆笑在一旁轻声安慰道：“看来是你自己在吓自己。
踏马，搞得我都跟着紧张起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陆笑才注意到自己夹着烟的手指，正在轻微的颤抖着。
于是他急忙甩了甩手指。
全知之镜在说完那句话后，便陷入了沉默。
陆笑和司机都没有继续提问的想法。
因为现在他们想要得到的答案，代价都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气氛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陆笑提议道：“兜一圈吗？”
司机二话不说，直接启动了座驾。
现在的气氛，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压抑了。
就算陆笑不提这件事，他也打算开车在周围兜一圈。
座驾在虫群的上空高速盘旋着。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司机单手握着方向盘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蒂娜不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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