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龙飞一拍手说:“对,职业表示你必须尊重它,那是饭碗,而太师娘是衙门捕快,她的职责是维护治安,所以碰上令师施展妙手当然义不容辞要捉拿归案,老爹,先抛开心里的偏向告诉我,太师娘错了没?”
这个问题瞎子老爹并非没有想过,叹了口气后承认:“没错。”
司马龙飞立即趁热打铁:“那我的小师姑就更没错啦,她招谁惹谁了?以至从出生到现在没听过鸟语闻过花香,不知道山是青水是绿,甚至蜜甜醋酸连苦椒辣都未 尝过,这世上谁能惨过她?她又跟谁有仇?”
瞎子老爹半晌没说话,只是摇头晃脑地听着,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有希望,但性急吃不了热锅粥,司马龙飞特意放缓了语气,明显带着哭腔继续煽情:“花一般的女孩却从不知道花儿该怎么开,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绽放,能拥抱这美好世界,能感受这大好河山,但却可能因为先辈的仇怨而要毁于一旦,借问,如果她是您的女儿,怎么选择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老爹,辣手催花不可取啊。”
瞎子老爹这下彻底听明白了,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才喜欢辣手催花,你全家都喜欢辣手催手,奶奶个熊,老子什么时候告诉过你要伤害玉棺里的小师妹了?”
挨了骂司马龙飞心里却一阵狂喜,不过这个时候得镇定,他故意指指五个师父说:“您弄死他们不等于断了小师姑惟一的生路吗?”
瞎子老爹这下气得火冒三丈:“你也瞎吗?那只眼睛看见我弄死老哥几个了,要开杀戒瞎子屁颠屁颠熬山珍汤给大家喝干什么?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这下轮到大胖子发懵了,半晌才反应过去,忙问:“您不报仇了?”
瞎子老爹一拍桌子义正词严地说:“当然得报。”
司马龙飞彻底糊涂了,疑惑地问:“那不还是一码事吗?”
瞎子老爹长吁一口气,叹息道:“原来你比我这瞎子还看不清,仇不是已经报了吗,都中了毒,至于他们没死那只是生死有命,阎王不收咋整?”
司马龙飞下巴都要惊掉了:“您从来就没打算杀人?”
瞎子老爹站起身朝天上一拜,语气哽咽地说:“虽然你家太爷一怒之下大开杀戒,但师父扔我进枯洞时仍嘱咐道,唐门错在先,即便你以后有能力报仇,记住,祸不及家人。”
司马龙飞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由衷地称赞道:“令师大仁大义。”
瞎子老爹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没瞎之前整个人全被仇恨包裹着,瞎了之后才有了冷静思考,你太师公是修界王者。神一般的存在,他会不知道枯井中有漏网之鱼?在苗疆中蛊那么巧镇长经过又那么巧把我带到这个离仇人近在咫尺的地方?无疑你太师公知道希望才能让一个瞎了的人顽强地活着。”
这时,院外传来一声欣慰的叹息:“这么多年你总算想明白了。”
院内的所有人闻声吃了一惊,在座的都是高手,外面有客居然没任何人察觉,来人可不简单。
瞎子老爹听出了声音,连忙邀请:“镇长大人,炖了只老母鸡,进来喝一杯吧。”
镇长拒绝了:“一笑泯恩仇更值得庆贺,还是你们自己吃了吧,我得回去给老婆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