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这样子若是还不接着,赵氏自个都觉得虚伪了。
当即脸上便笑出些褶子来,“这……也行吧,你既觉得管不好事,那就别勉强了,啊!”
“是,谢大伯母体恤。”
“不谢,不谢。”赵氏乐呵呵的回道。
有这一遭识时务的做派,接下来,屋子里的气氛轻松许多,赵氏婆媳自顾自欣喜,将那为难傅清月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傅清月喝着茶,微微一笑。
而坐于堂上的罗氏,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到散去的时候,魏氏跟着赵氏,傅清月跟在罗氏身后,各走一边。
辅国公府的院子很大,天气又热,走不快,只捡着阴凉处走,总得费些时辰。
这个时节,园子的金桂和菊花,开的平分秋色,花香顺着清风拂面,吹来别走一番意境。
罗氏在前面走着,虽不说话,可视线还是时不时往后瞥,见人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喜,便叫了一声“清月”。
“母亲怎么了?”傅清月应了一声,收回心神来。
“这些日子,怎么不见你和洲儿一道来请安呢?”
这个问题,有些难住傅清月了,寿宴至今,一连好几天的时间,顾晏洲还不曾回过拢月阁,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小两口是出什么事了吗?”不见她回应,罗氏继续问道。
“没有呀,夫君许是被前院事情绊住,多日不回拢月阁,自然不与儿媳一处来请安。”
“洲儿不回来,你亦不去找他,夫妻间生疏至此,是何缘故?”
“清月不知。”
“那我问你,你可曾送什么东西,或是吃食去文思轩?”
“不曾。”
“可去前院找过洲儿?”
“没有。”
“那你这些天在做什么?”罗氏听的脸色沉郁,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来,责问道,“大厨房的事算什么要紧事,也值得你费心费力去筹谋,如今倒好,拱手相让,不过为她人做嫁衣,你自己可曾落什么好?得罪人不说,便宜还让别人捡去了,自个夫君的事又不上心,你嫁进顾家,嫁为人妇,便是以夫为天,把心神思绪都该放在洲儿身上才对,若是因此夫妻情淡,你往后的日子能有多好?你且细想想。”
一口气说完,罗氏拂袖而去,自顾自回了寒菊堂。
傅清月立于原地,静思良久。
二哥曾经担心的事情,似乎还是发生了,悄无声息的来,默默酝酿,突然之间爆发出来,足以让她措手不及。
绕是她再有心思,此时也是一阵茫然。
午后的蝉鸣响彻云霄,愈发聒噪,扰人思绪。
“走吧。”她只能敛了心神,先回拢月阁再说。
春蚕与素丹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不敢多言,对视一眼,双双脸色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