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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须当得意时,身将技艺使
骤听报时者话声,众人俱都一愣,见郭采燕两人都罢手时,才去听主持发话。主持道:“比试罢,请诸掌门、头领评定胜出者!“主持话声一出,不仅评定胜负的九人犹豫不决,其他观看的众人也都议论纷纷。
此时,比试场上各派的座次,坐于正东面者为恒山派掌门郭萍,郭萍处往左数过来,依次为泰山掌门薛敬、华山掌门孟先谷、嵩山掌门姜含、少林无恒长老、武当祯元长老、峨眉静月禅师、青城领队周凤山,周凤山右侧便是宿芳宫马善长老。
宿芳宫坐于场地的正西侧。宿芳宫主唐玉宣坐于马善右侧。马善同正对面的郭萍,相距三四丈。
主持发话后,唐玉宣瞅见对面的郭萍和孟先谷,两人都往坐于两人之中的薛敬的纸笔上瞥了一眼,而后孟先谷又瞥了一眼他右侧的姜含的纸笔。姜含左侧的少林、武当等人则没有观望左右。
唐玉宣瞅见几人动作,心中不由寻思郭萍、薛敬、孟先华及姜含等人的评判该是一样的了。唐玉宣又瞅回近侧,见马善一番沉思后,纸上写下了”郭采燕“三字。唐玉宣先是一惊,思想片刻,才觉马善的评判,或是出于回避护己之嫌。唐玉宣这么想时,虽觉马善有些不近人情,但到底有公义之心。
这时,主持催道:“诸位,请亮纸笔!”评判九人纷纷亮出纸张。众人议论声中,唐玉宣一看,心中又是一惊。只见恒山掌门郭萍写的竟是“许大山”,薛敬、孟先谷、周凤山写的皆是“郭采燕”,静月、姜含写的“徐大山”,少林无恒、武当祯元写的则是“难决”二字。唐玉宣一惊之后,心中对恒山掌门郭萍道姑不由起了几分敬意。主持念了一遍九人的评判,众人目光都聚了主持来,主持迟疑片刻,张口道:“恒山派郭采燕略胜!”
郭采燕起先见自己姑姑郭萍的评判,心知她对自己的剑法是催促之意,后又听到主持“略胜”的判决,便行下了场去。
郭采燕和徐大山下场后,主持又如上报了一番。嵩山掌门姜含随口叫了个弟子。这弟子三十来岁,他拿了木剑后,向众人道了句“嵩山弟子张武,望赐教!”唐玉宣转过头,对身后的陈齐湘道:“齐湘,你上去试试!”陈齐湘事先并不知晓唐玉宣会让自己入场比试,微一迟疑后,心知教主之命不可违,便应声了。将要行去,唐玉宣又将陈齐湘招到跟前,同她低语了几句,而后陈齐湘才行了上去。
张武绝没想到上场同自己过招的会是宿芳宫的一个美貌女子,其样貌还比自己小着许多,心中不禁有些忸怩。本来见张武上场,武当、青城、少林等派中子弟皆有心动欲试者,但他们却迟了一拍,见唐玉宣叫自己门人,也便不好再出来了。
且说张武本有几分忸怩,待瞧见唐玉宣两人接头交耳,似乎在诉说什么“窍要”时,心中便猜疑起来。陈齐湘上来拿了方才徐大山拿的木刀,张武见状又有些惊奇,觉着陈齐湘似有替徐大山“报仇”之意,殊不知陈齐湘和徐大山同为黔地五毒教教员,平日里多使用刀、斧、鞭等器械。
陈齐湘行至张武立面后,拱手道了句“宿芳宫门人陈齐湘,望赐教!”左右各派中的一众年轻子弟多半被陈齐湘的美貌吸引,禁不住都瞧着她,唐玉宣身后的薛忍也对自己的这个“未婚妻”看得着迷。陈齐湘说话之间,众人只觉她口唇红润,牙齿齐整;双手举起,细白修美,到底会使人留意她的相貌而轻视其武艺。
陈齐湘报了家门后,张武握剑的双手向她一拱,做了回应。陈齐湘忽地一下双手执刀竖起,道:“兄台先请!”张武见状,心中又一惊,不知眼前的“弱女子”琢磨的什么。再看时,已见陈齐湘执紧长刀,立于胸前,无论手和刀,皆有稳如泰山之感,心中这才不敢大意。此刻张武自然不知眼前的“弱女子”有五毒教技艺和少林《易筋经》功力,已非寻常之属。而方才唐玉宣向陈齐湘低语,便是警示她将《易筋经》功力糅合本教技法运用,以免让少林一方疑心她窃了《易筋经》技艺。
张武当下不敢大意,也不顾自己年长,陈齐湘让喂招,自己就喂她几招便是。想时,张武一个欺身,执剑望陈齐湘右俞府穴刺来。
俞府穴在肩锁骨下缘,距人体正中线约二寸。其时陈齐湘背对众人,张武面对众人。陈齐湘见张武剑出,便要挥刀格挡。张武见状,迅又将剑锋抽回,急望陈齐湘左肩头刺来。陈齐湘心中一惊,急急斜身避让时,肩头的衣衫已被张武剑尖刮破了一点。陈齐湘明明年小却要自己先出招,张武已然心中不平,此刻点中陈齐湘衣衫,张武剑收回时,心中这才舒适了一些。
姜含见弟子稍胜,面上也颇有赞许之色。其他如孟先谷、薛敬等人也都知,张武这两下,一虚一实,迅捷转换,在年轻一辈中已然不错的了。另一边的唐玉宣见状,轻叹了口气,心想陈齐湘还是临敌少,不识别人的虚实,故而让人讨了便宜。而一众观望的年轻子弟,也确实从中见识了不少。
张武刮破陈齐湘衣衫后,随口道:“我剑使得急,姑娘小心了!”陈齐湘面上一红,也随口道:“请再来!”陈齐湘说时,身子回正,又执刀防护。张武见陈齐湘还是让自己先出,便刷地一下,往她左京门穴刺去。京门穴位于人体腹部两侧正中上端,也是人体两侧肋骨的最下缘。
陈齐湘见张武方才攻的是上路,此刻忽然改攻自己中盘,心想他又是什么虚招,便急地挥刀去挡。但陈齐湘这回有了防张武后招之心,只使二三层的力道。果然,张武一招刺出,堪堪抵住陈齐湘刀锋时,迅疾抽回,急往陈齐湘右肩的云门穴刺去。
云门穴位于肩锁骨下窝点正中,距人体前正中线约六寸。陈齐湘见张武剑指自己右胸肩,也不管他将刺哪一点,左脚急地划开尺许,往左侧斜肩躲避。脚下尘土飞动之间,陈齐湘总算避过了张武这一刺。张武两下变招,迅疾又有力,故而向陈齐湘云门刺时,力道使得有些老,待陈齐湘斜身避过后,便不能再收剑回刺了。张武顺势扬剑,径朝陈齐湘右侧头部削来。
且说陈齐湘避身时,头面刚好偏向自己右侧,见张武剑锋削来,便双手扬刀砍去。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左右看的众人俱都一惊。原来张武的木剑不仅削不过去,还被陈齐湘手上木刀给震了回去。方才过招,众人已察觉张武内劲厚实,后辈少有,却不想同陈齐湘相较之下,竟被陈的内劲弹回,心中如何不惊。
张武心中亦是大惊,脱口道:“姑娘好福气,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陈齐湘见对方夸赞自己,且有羡妒之色,心中不禁欢喜一些。但陈齐湘晓得唐玉宣和薛忍在对面看着自己,故而虽心喜,面上却不敢显露,随口道:“你的剑法也厉害!若是单比剑法,我定然不如你!”
唐玉宣听得陈齐湘如此说,心中道:“这傻丫头,人家跨你一句,你便把自己底子给抖出来了!”旁侧的姜含一直留意张武,也不禁想:“这个女孩儿倒是奇了!练了什么功法,小小年纪,却多出寻常人十几二十年的内功修为?”华山掌门孟先谷忽然想起令狐雅若也,心道:“令狐雅若天生丽质,又有师伯令狐冲指点,内功和剑法都一流,自不足为奇!但眼前的这个女子内功高出同龄如此多,却是匪夷所思…”这里孟先谷尊令狐冲为师伯,乃是念令狐冲五六十年前是华山门人的缘故,而到如今,令狐冲也已八九十年纪了。
想到令狐雅若,孟先谷不禁心中又问:“对了!往次哪里都见有这令狐侄女,如何这次热闹,却不见她来?”当然,孟先谷不知,令狐雅若此时正在洛阳北郊的令狐家的宅院中因为司马艳阳要取孔芊芊一事而发闷呢!
且说张武听了陈齐湘的话,心中倒舒坦起来,也是知晓自己内功诚然不如陈齐湘,便说:“既然如此,你我就不必比了吧!谁也讨不到谁的便宜!不过话说回来,我年纪大你不少,若按年龄算,该是你赢了!”张武说完,不待陈齐湘回话,便拱手道句“告辞!”后,行下去了。
不见评判的众人出声,主持便站身道:“本场,宿芳宫陈齐湘胜!”跟着又如前番报说后,又等着他人上场了。
众人观望间,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却是峨眉派的司马艳雪。司马艳雪对领队的静月道:“师叔,我想上去试一试。无论输赢,试过了便下来。”静月应到一声:“极好!”司马艳雪便行出来了。
且说司马艳雪是她的母亲,也即峨眉掌门禅真亲身教授的武艺,已有三四年,静月乃禅真师妹,心中也想晓得司马艳雪如今技艺究竟如何了,只是她不便开口让司马艳雪入场。此刻司马艳雪主动提出入场比试,静月自然应允。
各派的一众子弟见入场的竟然是个较之陈齐湘还要端美几分的年轻女子,不禁更加精神起来。只见司马艳雪青衫飘然,缓步到了兵器架上,随手取了把木剑,而后又向场中行来。行了几步,将到场中,司马艳雪拱手提剑向观看的众人微微笑道:“小女乃是峨眉派司马艳雪,在众位师叔伯、兄弟师姐妹跟前见献丑啦!”
众人见司马艳雪本就美貌绝伦,行走从容不迫,出口说话又落落大方,于众人礼敬有加,当下便心怀畅开,对她极是好感起来。几人出声呼好后,一众人便也纷纷拍手叫好。见众人热情相示,司马艳雪面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柔美了几分。陈齐湘立于司马艳雪斜后,见司马艳雪从容大方,都不觉有些相形见绌之感。座上的掌门,如郭萍、薛敬、孟先谷、姜含等人,都识得司马艳雪,晓得她母亲是峨眉掌门禅真,父亲是蜀中巨富,心下便也不甚奇怪。当下的唐玉宣便想:“果然是大家闺秀之女,到底比之寻常人家的女儿要大方得体的许多!”
同众人见礼过后,司马艳雪转来望陈齐湘,道:“我今年虚岁二十三,你几岁?”陈齐湘见司马艳雪问得真切,随口道:“二十二。”司马艳雪微笑道:“小我两岁,我便叫你妹妹吧!”陈齐湘感到司马艳雪的温柔,颇为舒心,喜道:“好吧,姐姐!”司马艳雪道:“妹妹你功力了得,方才大家都见识了,姐姐我是比不过你的!我同你比轻功剑法如何?”陈齐湘道:“好!姐姐你说比什么,我们便比什么!”司马艳雪又微笑道:“我两个先在这林木上飞奔片刻,而后两人对立,站枝头上比划招式,谁先中招,或是谁的轻功先支撑不住,谁便输了。如何?”陈齐湘一听,觉着司马艳雪所说的比法新奇好玩,令人颇为期待,便应了。
原来这三四年来,司马艳雪母亲禅真师太亲身督促司马艳雪功法剑术,尤其是轻功一项,禅真心知自己女儿貌美如花,行走江湖难免会被歹人觊觎,故而对司马艳雪的轻功极为重视,时常同司马艳雪说:“剑术不好不打紧,只需轻功好,你能从敌手中逃脱,我便谢天谢地了!”司马艳雪记得母亲关切,不仅勤习轻功,又时常向自己的哥哥司马艳风请教,故而轻功在年轻辈中已是一枝独秀,而于剑法一项,也是不俗的。
且说陈齐湘应声后,司马艳雪便望向场地外围的林子,陈齐湘也随她而望,只见那林子高低起伏,从她二人站身的东南侧,围着场地一直延伸到一里开外的碧霞寺去。司马艳雪望着碧霞寺一侧,道:“妹妹你可留意,咱们要比试啦!”陈齐湘应到一声“好!”后,司马艳雪在地上一点,呼地一起,便向八九丈开外,也即西侧一众人的身后的枝头飞去了。陈齐湘见司马艳雪身子一动,便如飞鸟投林,心中已然一惊,也忙着点地急追。
身后众人见她二人疾飞而去,又有站身低而看不见的人,直忙得熙熙攘攘;一时间,有的垫脚有的往大石上站有的偏头有的转身,都追她二人望去。众人看间,见司马艳雪已奔西北的侧林子去了,陈齐湘紧紧追赶,距司马艳雪仍有三四丈远。二人所过之处,枝叶摇摆晃动,如有急风掠过一般。又两下眨眼后,便见司马艳雪已站身在二三百步外的小坡的枝头上了。远远望去,司马艳雪俏立枝头,正面看陈齐湘同众人这边,当真衣袖飘然有若天仙。跟着,陈齐湘亦到边来,站在了司马艳雪身旁,这边众人隐约望见二人似在说话,但距得远,全然听不清说的什么。一众年轻弟子只痴痴看着她二人姿容,恍若天外之人,已然不能移动双目。
片刻,两人似乎说完了话,陈齐湘又急往这边飞来,司马艳雪飞了片刻便同她并肩,不再抢往陈齐湘前头。又两下眨眼后,呼啦声中,枝叶再响,两人已然又到场子边的枝头来,跟着双双收身,两人立在了枝头上。那细细的枝头,如同两只鸟儿停落在上面一般,轻轻摆晃,却不折断。场后一众年轻子弟见状,纷纷拍手叫好。同时众人也都看得出,司马艳雪是有意让着陈齐湘,不然飞回时又要赶到她前头去了。
两人站定后,司马艳雪瞧出陈齐湘虽快不过自己,但她内力到底深厚一些,来回两下急飞,她的气息也不见多少紊乱。司马艳雪见状,问道:“妹妹感觉怎样?”陈齐湘笑道:“纵身奔飞了一会,觉着很是畅快!”陈齐湘说时,偏头看到左右壮美无匹的泰山山石景物,又忍不住赞道:“这些山石景色,可太美啦!”司马艳雪听了话,也随陈齐湘望去。其时日朗风轻,碧空万里,远近诸景,皆历历在目,司马艳雪不由欢喜道:“妹妹说的是!这泰山的景色可当真不错!”
底下一众见她二人如此快意情状,就连周凤山、祯元、孟先谷、姜含等长老一辈,也不免心动,想能如二人那般纵身奔飞一番,该多痛快。而泰山掌门薛敬听见二人由衷赞叹泰山景物,心中也是得意了一番。
看后,司马艳雪微微笑问:“那我俩还比剑么?”陈齐湘一想,觉着方才来回飞奔,虽畅快,但到底显得自己不如司马艳雪身快,便道:“不比剑!我同姐姐你比一比内功如何?”司马艳雪道:“如何比法?对掌么?”司马艳雪说时,陈齐湘看到司马艳雪左侧的一棵高起半丈多的槐树。这槐树有一支伸向旁侧的大枝丫,约摸人的手臂来粗,上头满是枝叶。
看时,陈齐湘道:“姐姐,你站着不动,或以袖口或以空掌去击那枝条。待你击过了,我再瞧瞧怎样。”司马艳雪转身,见那枝条手臂来粗,距自己五六尺远近。看后,司马艳雪运起丹田之气,行至右手掌中,跟着右掌扬起,往前一推而去。众人看时,只见呼啦一下急响,那枝条上的许多小枝叶被劲风吹打,俱都飞了一边去,余下三五个大些的枝条,如同寒冬腊月般赤裸精光,不住地来回摆动。身后一众年轻子弟见状,又不少人拍手呼好。
陈齐湘脱口道:“姐姐好掌功!”司马艳雪收手来,微微一笑。陈齐湘跟着道:“姐姐再看我的!”说时,陈齐湘站着不动,右手掌也如司马艳雪那般扬起,跟着一掌推了出去。司马艳雪急往枝条看去,只听嘎啦一响,那赤裸的枝条竟然当即折断,掉了一边去。众人见状不由大惊。其时的陈齐湘不仅站身距枝条要远出四五尺,且赤裸的枝条更不易受力,由此可见其功力要大出司马艳雪许多。司马艳雪惊讶之下,忙道:“妹妹,你这才是好掌功!”
司马艳雪道:“这下算比试完啦!妹妹你内功厉害,我轻功胜些!”陈齐湘呵呵笑道:“正是如此!”跟着司马艳雪飞落场上,陈齐湘也随着落地。司马艳雪见场边众人看得殷切,望众人拱手道:“献丑啦!”陈齐湘也向众人拱手一笑。一众见年轻子弟看到这,已然大饱眼福,便纷纷拍手称好。
两人下去后,主持站身道:“本场比试,宿芳宫陈齐湘功法胜!峨眉派司马艳雪轻功胜!”跟着道:“大家且看下一场,计时者准备计时!”
主持说罢,少林领队无恒长老对身后一个子弟道:“不妄,你去试试手上功夫,让众同门指教指教!”这叫不妄的弟子起身应一声,便行出来了。行至场心,不妄举手作禅印道:“少林‘不’字辈弟子不妄,愿向众位同门讨教掌功!”众人看时,见这不妄三十来年岁,两手空空如也,再听他说“讨教掌功”时,便知他是要同人比试掌上功夫了。
说完片刻,青城派领队周凤山对身后一子弟道:“至宁,你也是练掌的,今日时机难得,且上去看看你的掌上功夫练得如何了吧?”这弟子应一声,便上去了。到得场心,向不妄与众人拱手,道:“青城派弟子于至宁,在此献丑!”于至宁说完,问不妄到:“僧兄,咱们该如何比试?”
不妄闻言,眼光一扫,见场子东南角岩石上有一椭圆青石块,七八寸的长宽三四寸的厚薄。不妄道:“便掌击那青石块吧!”不妄说时,一个跃身,已到了石块近前来,伸手把石块拿起后,又轻轻一跳,跳回了场内。于至宁看不妄手上石块,估摸着十七八斤重,且其质地似乎极坚硬。
于至宁看时,一个纵身,也跃到了不妄跟前。于至宁问到:“僧兄这是要如何比?”不妄端详着石块,道:“能否徒掌击碎?”于至宁一惊,道:“在下怕是不能。僧兄能否?”不妄以问代答到:“如你我二人同时发力,能碎否?”于至宁道:“愿一试!”听了话,不妄用右掌将石块托起,对于至宁道:“兄台也将掌贴上,而后我二人竖掌对击,以试力道!”于至宁听不妄说“以试力道”,心知他一人之力也不能将石块击碎,便把自己右掌贴了上去。两人各以右掌贴上后,夹住石块并竖起了手掌。旁边的众人紧紧观看。
不妄道:“我数三下,一齐发力!”于至宁应一声“好!”时,已暗运气劲。不妄数到:“一!”——“两!”——观看众人随不妄数声时,心中已然绷紧。跟着不妄“三!”字出口后,听得嘭的一声大响,石块果真在两人掌力对击之下,裂成了四五小块,飞落两旁。众人见得这惊心动魄的一刻,纷纷拍手称好。
唐玉宣看那石块,心知自己一人单掌,四五层力便可将它击碎,八九层力则可粉碎。而如孟先谷、姜含、薛敬等,也知单掌五六层力便能击碎。但不妄和于至宁,年级尚轻,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石块击碎后,不妄道:“方才这一试,可知我二人掌功该是不相上下!如此,我同兄台再试试指功如何?”于至宁一听,不由问到:“何样的指功?”不妄不答,径直行到对面一棵树下,顺手摘了几颗果籽,跟着又行了回来。于至宁跟前站定后,不妄右手骈指夹起一粒果籽,转身对着右侧场子边上的二三丈远的一棵小树后,道:“于兄且看那小树的中干!”
于至宁顺着不妄所指看去时,见那树半人多高,乃一株幼小杂木,距两人站身的这边四五丈远近。跟着,众人也看紧时,不妄气运指间,随手一扔。听得嗖的细响中,又哆的一声,那幼树的上端枝干竟然当中折断了。于至宁见状不禁赞叹:“僧兄好功夫,好指力!”场后观看的众人也纷纷赞叹。
不妄手收回,随口道了句“献丑!”后,把左手上果粒递向于至宁,问到:“于兄也来试试?”于至宁将手一推,道:“不必试啦!小弟自愧不如!”于至宁看着比不妄小几岁,故而自称“小弟”,而不妄称呼他“于兄“,显是客套口吻。不妄听了话,右手又举起作禅印道:“既然如此,那便这般了罢!”说完,两人行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