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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章 中华好河山,天涯境地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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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中华好河山,天涯境地广

侯孝康双眼急扫了一下全场,见薛敬一方死伤甚众,许多头领人员亦挂了彩,薛敬本人亦模样狼狈;再看冯冲阳一方时,估摸着亦有二三百人的死伤。其时战场中,薛敬一方的人马远多于冯冲阳一方,若薛敬一方能稳住士气,背水一战,则冯冲阳一方必败。却是此时冯冲阳乃得胜一方,薛敬又死伤了许多人马,人人心中慌乱,薛敬等首脑人员念及部众死伤,亦焦痛非常,是以双方拼斗,薛敬之众竟不显优势。此刻文秋生、侯孝康二人领军赶来,薛敬之众晓得是敌方援军,便更是惊慌了。

近得前来,侯孝康望薛敬拱手道:“薛盟主在上,晚辈孝康特为劝解罢斗而来!望您眷顾孝康薄面,还是收手了罢!”侯孝康虽恭敬,但薛敬晓得他众人乃是携得胜之威而来,心中底气十足,此番求和自是软硬兼施之意了。

薛敬素来高傲,这几日却接连吃败,心中的懊恼愤恨甚是浓郁,压制不住。因此之故,薛敬无颜直视自己的对头冯冲阳等人,他只望侯孝康道:“我若就此收手,这许多死伤的人马可怎么说?”薛敬晓得,自己若服输收手,不仅无颜返回中原,更有甚者,或将众叛亲离,自己的盟主之位就此错失,落得好大一个笑柄。

料此种种,薛敬狠言续道:“收手亦可,但须给与我方足量的财物赔偿,如若不然,纵是将我泰山派人马拼光了,亦要在此杀他个人仰马翻,鸡犬不留!”此话放出,薛敬顿时底气充足了起来,又是方才一刻,他留意到了全场,晓得自己一方死伤虽众,但人手总算起来,却仍多于冯冲阳的所有人马,若侯孝康中立,则胜算更大了。

薛敬挺了挺胸,张口续道,“薛谋连遭他众讹诈算计,真正身上本领可还未施展出来的呢!”说时向全场的对头们一个环视,道,“若不服气的,咱们可光明正大地干一场,看看薛谋是否虚言唬人!”众人瞧见薛敬丧恼之下,起了死战之心,又知他乃名门大派中第一等人物,武艺手段自不会虚,便有几分畏惧。

汪泉见薛敬志气不灭,心中颇为欣慰,便也昂首和声道:“不错!若不依薛盟主之言,则我丐帮亦要拼死一战!”众人闻言观望,见汪泉经了适才奔杀,模样虽存几分狼狈,然则神态坚定,视死如归,再瞧他手中所持的“将军斩魔大钢刀”时,上边尚有适才拼杀的鲜血沾染,亦是显得威猛凌厉,十分骇人。

侯孝康仅是劝解之人,拿不得主意,遂向冯冲阳一侧望去。冯冲阳向侯孝康招手示意了下,二人遂行向了旁侧,俯首低声商议。回过头来,侯孝康望薛敬道:“适才冯盟主说了,且暂赔付薛盟主您一方黄金三百两,布帛一千匹,以供抚恤死伤;您一众领受财物后,北撤三百里,且先退出麻城县境,余下未尽事宜,双方择日再行商定!”薛敬闻言,亦将汪泉招来了身旁,俯首于他耳根前道:“眼下我方死伤甚众,不如先受了他方财物,退出麻城,待得稳住了阵脚,安定了军心,再思索制敌之策!”汪泉闻言一应。

薛敬回头来道:“我同汪帮主商议了,今日我双方各退一步,便照侯头领你说的办!”转而续道,“你方即刻退回城中,取出所偿财物,我方就此等候,待得财物到了,我等自会退出县境!”侯孝康郑重道:“一言为定!”双方心定,侯孝康遂协助冯冲阳一方将人马回撤。这日午后,冯冲阳一方果凑齐了黄金三百两,布帛一千匹来,薛敬一方的帮派头领们见到了财物,心中愤恨之心这才平复,众人于是原路望北撤退而去。

且说前番薛敬众人望东南进发时,留了数十人于桐柏县稻花山庄中看守。四日后,众人退至了此处安身下来。经了这一番波折及挫败,众人早没了前番来稻花山庄时的傲气与雄心了,只是有了财帛,勉强能安心过活罢了。又几日后,薛敬战败之事不胫而走,传遍大江南北,三山五岳的名门大派之中,得知薛敬盟军战败于冯冲阳中南小武林,无不心惊,众人自然不曾料得,当初声势浩大的中原盟军,竟会落败。自然,众人之中,许多人于薛冯二方之胜败,不甚挂心,仅是心中有奇,闲暇之余随意言谈取乐罢了。

话说拼斗时,薛敬一方的掌门、帮主、头领们亦有受伤挂彩者,十人之中,有逾半数如此,于是乎,众人于稻花山庄中安养了一二日。待至十月廿七日时,薛敬之众又恢复了元气来。同时,刺探敌情的探子归来报道:侯孝康之众仍在麻城县城中,且吴越宋国治下的当涂帮主余三木亦领了一千多人马前来助力。薛敬及左右闻言一惊,众人又纷纷议论起来。五台寒光和尚道:“他方人马众多,士气又盛,不如咱们再索要些财物,便就此撤回中原去也!有了这些赔偿,亦不算掉面吃亏!”鲁阳义帮帮主朱武、九龙镖局蔡厉二镖师及秦岭太白山主关冷渊等人见得好处,似已无心再战,便纷纷应声附和。

薛敬闻言,晓得他几人多半已灰心,便向华山掌门孟先谷瞧来。却不想孟先谷虽不做声附和寒光等人,却于薛敬的眼神似视而不见。其时孟先谷思忖,自己非是盟主,之所以参加盟军,乃是卖薛敬一个人情,如今两军交战,却见冯冲阳之众并非乌合之众,自己华山门下的子弟亦折损了好些,若得足够财物,能安定人心,就此归华山去安闲快活亦好。

薛敬、汪泉二人正不知如何收场时,许盛为却思想到了窍要,他道:“话虽如此,然则冯冲阳等人已得援兵,我等又退至桐柏县来了,他们平白无故如何愿再送财帛?若他们不加送财帛,我等岂能就此折回,落得心中不快?”众人闻言不语。

静默片刻,丐帮长老曹洪醒起多年前往事,猛然得了一计,道:“是了!三四年前,司徒风谷执掌丐帮时,曾使用借刀杀人的诡计,于少林寺长住院外挑起了各门派及少林派的一次纷争,致使当时少林寺在寺的三大长老之二无住长老和缘觉长老俱皆身亡,仅剩明觉长老一人。那时各门派中,有江州镖局、五两帮、三有帮、海沙派及衡山派等在内,故而当初之事,莫金元、卢凡简、侯孝康等人皆知晓。无住、缘觉二长老死后,明觉为着顾全大局,含痛委曲求全,不顾二长老之仇,将各派众人遣散,少林派实是受了莫大亏损。”

华山掌门孟先谷道:“此事当初已传遍江湖武林!在场的各门派徒众都道是少林派的守门弟子蛮横无理,蔑视众人所致!不知当中究竟如何?”曹洪道:“当日寺门前阻挡各派人众的确是少林寺僧,不过事先已给司徒风谷等人重金收买下了,令他们有意阻挠并激怒前来少林比武的各派人众,待得双方混战时,人丛中的丐帮高手再浑水摸鱼,伺机杀人。此事的前因后果,方兴平最清楚莫过,而当日杀害无住、缘觉二长老的,便是陆坤和顾雍二人。”众人闻言惊了一惊,孟先谷脱口道了个“原来如此!”

曹洪续道:“我等不妨遣得力人手,去少林行走一遭,将此事告知少林一方,从而邀请他们出兵助力我等征讨顾雍、陆坤等人!”薛敬闻言欢喜,道:“曹贤弟此计甚好!”跟着望曹洪道,“既如此,便劳烦贤弟你行走一趟如何?”曹洪道:“仅我一人万万不可!实不相瞒,当时我是丐帮堂主,亦在混战之中,虽不动手杀人,却也打伤了好几个少林徒众,若我一人,绝不敢去!”薛敬见曹洪心虚,确似为难了他,不由笑了一笑。薛敬再一思索,道:“既如此,便由我师兄许盛为随你同去罢!”

曹洪晓得许盛为乃薛敬当初聚众会盟时的主持,他的分量颇重,便允了下来。寒光大和尚道:“若少林派兵马来了,我等便再同冯冲阳众人开战么?”薛敬道:“且看少林派能来多少人手,及他们对冯冲阳等人的态度如何。少林派若主战,我等便战,少林派若有其他算计,我等便随他算计。”寒光道:“如此稍妥。”众人商议便告一段落。这日午后,许曹二人快马加鞭,望北边走去。

桐柏县距嵩山少林寺约六百里,许曹二人快马奔走了三四日,正好冬月初一日午间,到得嵩山少室山下的少林寺常住院中。少林寺原主持性智长老半年前已坐化,此时的新主持乃无字辈长老中的无恒,时下少林寺中的其余六长老为无字辈的无耕、智字辈长老思智、道智、行智及慧字辈长老慧融、慧行,阖寺七大掌派长老。

许曹二人进院来,恭恭敬敬地拜访问候,而后道明来意及薛敬盟主领盟军征战等事。主持无恒闻得多年前杀害无住、缘觉二人的凶手便是陆坤、顾雍、方兴平等人,且三人皆在人间,心中不由一惊。其实三年多前无住缘觉二人身死之事,少林寺一方暗中查访了五六月,当时给丐帮收买的几个少林僧除却一个茂观拼斗当时身死之外,其余的虚清等三四僧人皆已远遁他方,改名换姓,无迹可寻了。少林寺辛苦查访了大半年,自当时涉事帮派的一些人士中得知了一些蛛丝马迹,最终亦查访到了司徒风谷的丐帮,却因始终未能找寻到逃脱的少林僧,又捉拿不到丐帮中的紧要人员,故而不能得到十足的证据。再者当时司徒风谷及其丐帮势力极大,于少林寺有过之而无不及。少林主持性智长老觉着战事若起,少林无必胜的把握,双方极有可能玉石俱焚,性智权衡之下,最终决定暂不报仇,等候时机。

却不想三年后,薛敬和江都的孔善民联手,竟不动声色将司徒风谷给杀灭了。又半年后,性智寿终,少林同旧丐帮的仇恨遂给淡忘。如今,许曹二人寻上门来,无恒身为主持,得知凶徒尚在人间,便决心了结此旧事。无恒召集了时下在寺的几大长老至大雄宝殿商议。

无恒道:“彼时证据不足,又惧司徒风谷丐帮势大,故而无住、缘觉二人之仇皆不得报!二人乃本寺长老,劳苦功高,如今既有确凿证据,又知凶徒尚在人间,本寺岂能置之不理?”道智长老道:“不错!若知仇而不报,一来令僧众寒心,二来恐世人道我寺软弱,可任人宰割也!”另一在寺长老慧行,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如今既有良机,我愿领寺众前去击杀凶徒,以雪当初之辱。”无耕长老道:“不过,我寺只为报仇,而不必枉生他事!”

主持无恒闻言,晓得无耕是指不必伙同薛敬等同中南武林纷争之事,且无恒素来又敬重无耕,便正色道:“无耕师兄所言极是!我方只为报仇雪耻,不为其他!”众人闻言皆应声。于是乎,便定了出兵与无住、缘觉报仇之议。议决传出,告与许曹二人,二人心中大喜。次日,少林一方遂由无耕、道智及慧行三长老挂旗,领本寺八百高手,随同许曹二人南行去追剿凶徒。

三日后,探子报薛敬众人,少林寺友军将来,薛敬众人俱皆欢喜。次日上午,薛敬领众帮主、掌门、统领,躬身迎出三望乡大马道的长亭之外。

又一二日后,麻城冯冲阳一方探得讯息,无不心惊。方兴平众人得知少林是寻仇而来,又知少林高手非比寻常,是故心中更是惊惶。于是乎,众人急又商讨对策。

话分两头。薛敬众人正于国中拼斗争战时,蜀都的司马家二公子司马艳阳,携了本府卫仕周致远及兄长司马艳风府中的第一高手卫仕淳于染,三人已行至中华西北的西域境地之中。此境地距中原万千里遥远,三人七月上旬启程,一路跋山涉水,半闲半赶,经历了无数风霜雨雪,见识了许多风物人情,路上少欢快多艰辛,终于九月下旬到得了敦煌城中。望昆仑山及教派王庭,已不再遥远。

周致远出身昆仑教派,于昆仑诸山头及教中规制与人物颇为熟识。昆仑教派总有二三万教众,教中等级森严,底层教员多出身当地农工商等百姓家中,中上层教员则多是陇西、敦煌一带的名僧、名道、豪户、显贵及中土来的名士能人。故而时下的昆仑教派,实乃是儒释道三教合流杂处,并由教主统辖统领,护教长老辅佐教主理事。教派境地之中,有屋宇、山寺、宫观,教派总庭设于安西于阗镇城南侧的昆仑山北麓之中。丝绸之路自北侧穿行,人口殷实,颇为繁盛。

九月廿四日,司马艳阳三人出了敦煌城后,沿丝路南线正欲望阳关行去。时节虽寒冷,不过这日乃晴明天色,丝路上颇有一些赶骆驼牵马匹及挑担步行的商旅行人。三人骑着马匹,正行走间,忽见远处五个骑骆驼的人正奔赶而来,因这五人皆坐骆驼,骆驼身形十分高大,故而五人走来,颇为显眼。

周致远望见当先领头的二人,心中一惊,咦了一声,急低声向艳阳道:“前头坐骆驼的那两个似是李士东和古不往!昆仑教众,皆有各自衣饰,因教务外出,须着本教服饰,他五人却是胡乱穿着?”昆仑教等级森严,教众所着衣服、图样和彩色,皆有相应规定,却是此时行来的五人皆是西域寻常人士衣饰,故而周致远心中疑惑。

艳阳听得古不往三字,心中即一惊。原来一二日前,三人进敦煌时,艳阳正巧向周致远、淳于染二人随口谈起了二年多前,敦煌城西北的玉门关关城东侧,自己同古不往等人争斗的故事。那时敦煌城南天光寺的两大名僧斗难和知非,二人乃天光寺主持智渊之徒,其时智渊圆寂,二人为争夺智渊衣钵而斗。斗难邀请来了昆仑教中的古不往、乌萨二长老及开阳峰峰主王守一、瑶光峰峰主章世典助力,知非一侧仅有中原少林寺来的道智、无耕二僧帮助,且知非本人不知武艺,故而不敌对手。知非等人正危急时,艳阳挺身相助,同古不往、王守一等人相斗,最终经历一番凶险后,以小计引开了古不往等人,这才解救了知非、道智和无耕三僧。

此刻,艳阳猛然听得周致远说前头来的竟是古不往,心中自然一惊。其时双方相距三四十步,当中间隔有路人,又者艳阳一方坐的是马匹,马匹远没有骆驼高大,再者艳阳三人为的周全隐秘,出蜀都时便已装扮成了别的模样,不仔细观看不易识别,因此种种,古不往一方未察觉到艳阳三人。

艳阳一惊后,急望了去,他未见识过李士东,但古不往同自己交过手,印象清晰,艳阳见确是古不往,道:“可巧了,可巧了!冤家路窄呀!”急又道:“咱们低下头,混于行人中悄悄行过,待他们过去了,咱们再做算计!”于是乎三人不动声色,挨近路边,以令古不往五人安心走过。

片刻后,古不往五人果然跨着大骆驼行走过去了。原本古不往二年前,同艳阳交过手,于艳阳该印象深刻,却是此刻艳阳穿戴了西域胡人的衣帽,面上还贴了假须,似个四十上下的西域百姓,最紧要者,绝不料到他和周志远此时此刻会现于此地,故而古不往行走过时,随意瞥了一眼,更不怀疑。又片刻,古不往五人已去了有半里,艳阳三人急下马来商议。

周致远道:“昆仑教派八个护教长老,李士东和古不往乃是其中之二,他二人同时来敦煌,莫非有紧要之事?”艳阳疑道:“二年前我和雅若初来西域时,听你提过李士东,可是方才过去的那个?”周致远道:“正是这一个。他的大哥是李士群,乃是昆仑派天权峰峰主。”艳阳猛然醒起,道:“是了!他妹子名唤李山红,便是咱们初遇时,追杀你和玲玲姐的那个。”周致远道个“正是”。

淳于染道:“他们快去远了。”艳阳道:“适才你讲,昆仑教众因教务外出,须着本教服饰,他五人不着本教服饰,或许正是掩人耳目,欲行什么隐秘勾当!”周致远道:“不如咱们悄悄跟上,瞧瞧去?”艳阳道:“我正是此意!难得碰着昆仑教的紧要人物,瞧瞧他们要干什么事。”李古二人武艺高强,且出手凶狠,原本跟踪他们乃是极具凶险之事,但周致远晓得如今的司马艳阳,其武艺放眼天下,几乎已无人能敌,故而心中不惧。于是乎,三人掉转了马头,悄悄跟上。

跟了片刻,古不往五人忽于一个酒肆跟前停下了驼马来,李古二人行下骆驼时,眼光随意往道路两头瞟了一眼,艳阳三人不期如此,见状大惊,生怕李古二人望见自己而察觉,尽皆低下了头来,低声叫唤马匹。恰巧近侧有客商察觉三人异状,不由望了望他三人,三人心中更是不安。艳阳道:“坐马上显眼,咱们下马!”于是三人急地翻身下马,始终不敢向前张望,顾不得李古二人是否已知觉。

三人低头揪心行得五六步,旁侧路人不再惊奇时,三人方举了头来,小心往前头李古二人所停留的酒肆望去。其时双方相距半里多遥,却是那一带地方多是平坦沙地,路两边偶尔一些胡杨和矮小稀疏的绿树,便无别样高大的树木可以掩身,行人稀少时,更不易藏身,故而对方忽然望来,艳阳三人心中便着实揪紧了一把。

三人望去后,见小酒肆下的李古五人骆驼似乎无有异状,方宽心了些。周致远道:“适才咱们碰肩行过时,我三人的马匹多半给他们留意上了,如今再给他们望见,难免不生疑惑。”艳阳道:“正是如此!咱们三匹马不宜同时出现,须有二人换别的坐骑方好。”淳于染道:“二公子您骑马,我二人走路便是!”周致远道:“淳于兄所言极是。”艳阳道:“也罢!待去前方酒肆,咱们将马匹寄存了。”于是乎,三人牵着马匹,缓步前行,随后到得两株稍大些的胡杨树跟前时,因有树身遮挡,方停了下来。

周致远往小酒肆张望,忽道:“他们又上去了!”艳阳二人张望时,听得周致远续道,“是了,方才一下他们是歇下来喝水。”艳阳道:“他们过去了,咱们正好进酒肆去寄存马匹。”如此这般,一阵后,三人于小酒肆中寄存了周和淳于的马匹,仅留艳阳一骑。不过酒肆中有闲置的骆驼一匹,艳阳遂令周致远二人拉上,周致远二人将包裹刀剑等物,放与骆驼背驮,自己空身走路。如此又远远跟踪小半个时辰,前头的李古五人已自木桥上行过甘泉水(今敦煌党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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