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除了皇上会将这四人一下给除掉,奴婢实在想不出,谁有必要去做这样的事,有本事做这样的事?”
“您想想,宫里一下少了四个人,私底下竟然一点议论都没有,这也太可怕了!”
“若真是皇上,那说明咱们暗中做的所有事,都被他知晓了。可他为何只暗中除了这四人,却没动本宫?”
“娘娘,这也正是奴婢所疑惑的。”
鸢草是曹婕妤的陪嫁丫鬟。
自小跟着她,心思跟她一样缜密,待人也跟她一样虚伪。
此刻,不由蹙着眉分析道。
“奴婢寻思着,皇上不动您,可能跟他当初宽恕玉采女一样,都是因为有所顾忌。”
“否则,依玉采女当时犯的罪,就算将她立即赐死也不为过。而皇上非但没赐死她,后来竟然还将她释放回了合欢殿。”
“奴婢觉得,皇上应是顾念玉采女父亲的确是个有能力的官员,能为他所用,所以才放玉采女一马。”
“老爷是吏部尚书,比玉采女父亲官位高,自您入宫,老爷又一直向着皇上,从不与皇上作对。皇上对您,自是更有顾忌。”
鸢草与曹婕妤正在殿里谈得会神。
全然不知。
慧贵人刚才拿着一块刺绣花样,想过来找曹婕妤请教一下。
无意听到了她们主仆一番骇人的谈话,便不自觉地站在外面偷偷听了一会子墙根。
怕被下人发现,才又悄悄离开回了她的西偏殿。
一回到西偏殿,慧贵人才敢放任自己将激动害怕的情绪流露出来,胸口剧烈起伏了一番。
萧刹当初秘密除掉了兰妃的人。
如今,又秘密除掉了曹婕妤的人。
慧贵人只觉得,萧刹这个皇帝也太腹黑,太深不可测了。
幸好她一直没有心术不正,没有为了争宠想去害谁。
否则,她一个没有雄厚家世可仰仗,无权无势的贵人,还不早就被萧刹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给轻易地除掉了。
不过转而,慧贵人又觉得萧刹这个皇帝如此眼明心亮。
于她,也是件助益的事。
因为这让她在后宫住得,能多几分安心。
猜测萧刹可能除掉了自己的那四个眼线,曹婕妤则开始变得不安心起来。
每次和颖妃去凤仪殿见到萧刹时,她总是忍不住偷偷打量下萧刹,看他对自己有没有什么反常。
不过,在萧刹的脸上,她实在看不出一丁点儿他反感或疑心她的迹象。
有次萧刹在凤仪殿,看到她和颖妃与赵清婉聊后宫庶务。
聊得很融洽。
还一脸赞赏的样子走过来夸赞她们俩,说她们俩比良妃与兰妃,跟皇后搭档得看似要更合拍,他感到很欣慰。
临走还特意嘱咐颖妃和她,让她们接着好好干,说他和皇后到时不会亏待她们的。
四个眼线的突然消失,和萧刹这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的态度。
实在让曹婕妤心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每夜躺在榻上,她总会忍不住暗自寻思着此事,因为夜夜睡不好,精神头和食欲都渐差了些。
一日醒来,又精神很不好。
她便让鸢草去太医院请了夏太医来,给她开了几副安神助眠的汤药。
喝了汤药后,睡眠倒是好一些了,可总感觉身子乏力得很。
夏太医给她把平安脉,说她应是近日一直操心后宫庶务,累的,养一养便好。
曹婕妤便也没太放在心上,真只当自己累了及心里装了事所致。
每日仍然强撑着一天虚弱一天的身体。
和颖妃一起尽心尽力地协助赵清婉,打理着后宫琐事,也享受着大权在握的,让她感到无比虚荣满足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