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住,不住这,我还能住哪儿啊。”
“那我屋头那个死的人是怎么的死的你能跟我说说吗?”
“病死的。”老头没好气的说:“死之前的半个月发神经病,吵着闹着到处敲别人的门,说有鬼要杀他。”
老头说的吴强跟余山说的基本差不多,但是在老头看来吴强就是脑子有问题,这种疯子他在地下室见得多了。
我点点头,转开话题问道:“大爷,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一年前。”
老头似乎不愿意跟我多说,想多问两句他就已经起身了,“大晚上的该干嘛干嘛去,睡不着就出去找小姐去,人不大事挺多。”
说着,他就转身回了屋子,砰一声把门关上。
可是就在关门前,我看见了他放在屋子里的一打纸钱,就跟我梦里见到的那些画着奇怪符咒的纸钱一模一样。
一晚上连坐了两个梦,我哪有半点睡意,最诡异的还是我从来没有梦游的毛病,怎么可能稀里糊涂的就走到门口来。
我觉得的问题还是出在了那几个稻草人的身上,或者说,是有修法人在暗中给我使绊子。
而我也在不知不觉间中了他的圈套。
回到屋子里,我盘腿坐在床上准备多念几遍清心咒,刚一屁股坐下就传来了疼痛。
床板上似乎有根针扎在了我的屁股上。
我摸了摸床垫,果然摸到一个刺刺的东西,掀开一看,是一个工牌,上面写着的名字。
吴强。
工牌是带着别针的,不知怎么的针就翘了起来刺进了床垫里。
我的屁股不知道有没有流血。
不对……
床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灯光灰暗,我看不大清楚,打开手电筒一看,黑黢黢的床板上被画上了一个古怪的符咒,有一半已经被人擦去了。
我擦了一点上面的痕迹下来用手捻了捻,并不是寻常画符咒的材料,味道反而有点刺鼻,我感觉像是经血的味道混着一点土腥味。
绝对不是正经符咒。
我隐隐有一种感觉,顺子几个人的死,应该跟这个符咒有关。
一直到天亮之后,我离开了地下室回到饭店里,成老板一早就在店里等着了,见我回来立刻就迎了上来,恭敬地问道:“大师,有查出什么原因吗?”
我摇摇头,说暂时还没有,但是有一件事需要成老板的帮忙。
“什么?”
思来想去,我总觉得地下室的老头有点问题,但是我对的他的来历一无所知,只能让成老板帮忙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的来历。
这个老头冷漠的让人觉得有点奇怪,更何况那些人也是在他来了之后才死的。
成老板连连点头答应,又跟我说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发现店里又少了一些肉食和一瓶红酒,问我是不是顺子昨天晚上又来了,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这件事?
我给了他几个符包,又让他去二手市场淘一个罗盘挂在门上,符包按照东西南北的方向藏起来,这样的就能挡住顺子不进门,还有就是从今天开始晚上就不要有人上班了。
顺子之所以一只赖着不肯走,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挣钱成了他的执念,他想挣钱回家给老娘看病所以才会夜夜回到饭店里面。
要解决酒店的事就得先把顺子送走。
之所以没有不明不白的就把顺子强行送走,这其中有一个比较玄学的问题,结缘和业果。
我吃了成老板的饭,就是跟他结了缘起,而后又遇到死的不明不白的顺子,如果强行把他送走,就是我的业障。
就像当时送走那个红衣一样。
做任何事都是需要按照规矩来。
显然,那个对顺子四个人动手的修法人就坏了规矩。
会常人所不能,不是用来造杀业的。
谢绝成老板让我在饭店里休息的好意,我回了铺子里在老道士给我留的书里翻找起那个符咒,但是几本书都翻烂了都没有找到那个符咒的蛛丝马迹,唯一一个跟那个诡异符咒有些相像的还是个破邪符。
我泄了气,阁楼上去睡了一会儿,下午是被成老板的电话叫醒的。
“大师,大师,你说的那个老头查出来了。”
当时还没睡醒,我有些发懵:“什么老头?”
成老板大叫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地下室的老头!”
我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对对对,就是他,你查到什么了?!”
“那个老头,前几年生了一场大病,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是肝癌晚期。”
成老板说,他是费了好大得劲才查到这个老头的底细,但是也不多,老头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从那个东北的老林子里出来的,资料简直是少得可怜。
老头原先是在建筑工地里面搬砖的,干了一辈子这活计也没混出个名堂来,有一天在工地里晕倒被工友送到医院才查出来肝癌晚期,当时医生就断定他活不了半年了。
按照这个说法,老头早就应该入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