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他清楚的看到那对外国夫妇正吊在房梁上,浑身已经发紫了!
俩人的舌头吐的老长,眼睛中满是血丝,正直勾勾的盯着地上。
微垂着的头就那么挂在白绫上,脸上的表情狰狞又痛苦。
可方连德分明看见这俩人是笑着的!嘴角也是往上挑的!
“娘……你看……他们是不是在笑啊!”方连德拽了拽他母亲的衣角,他母亲一看他也跑过来了赶紧把他赶回了家里。
回到家的方连德越想越害怕,原来他回家的时候看到的两个人影竟然是那对外国夫妇的尸体!
胆战心惊的一夜过去后,第二天他就听说了外国夫妇的尸体被运走了,由于这房子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就交给了地方公开售卖。
至于其他的,他倒是没听说了。
不过那外国夫妇惨死的模样,倒是让方连德一连几天没睡上好觉。
时间转瞬即逝,那空房直到方连德到了说媳妇儿的年纪才住进来人。
这次来的是一家姓马的,听说他们是从外地来的富商,花了不少钱买了这么一处地方。
来的时候一家人开着小汽车,个个狐裘锦衣,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他家一共五口,长辈叫马友乾,祖辈是做生意的。
他的儿子是战场上下来的军人,身子又高又挺,长的十分英俊,就是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很是骇人。
儿媳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模样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还是个读过书的。
剩下的那俩就是比方连德小个几岁的一双儿女,男儿叫马天浩,女儿叫马茹雪。
这家人或许是买房的时候就听说了别墅里死过人,住下的第二天就请了人过来。
方连德依旧趴在小窗看着,只见几个身上披着破褂子,头上带着高帽的人在别墅院子里又唱又跳,香火烧了三天三夜,那些怪人也跳了三天三夜。
那时的方连德也不知道怪人是干嘛的,只是觉得这些人身上都透露着诡异,无论是唱的曲还是跳的舞,都跟寻常的不太一样。
又是听别人说,知道了那是这一家人专门从外地请过来的大巫师,叫萨满。
直到方连德成了家,这一家子人还住在这,生活的倒是不错,空置了十几年的别墅也终于有了人气。
可第二年,马家的儿子儿媳就因为工作调动走了,这一走就是好些日子。
他家的小儿子马天浩原本是好好一个小少爷,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邪风学会了赌,整天都喝大酒拿家里的钱赌。
十赌能有九输,还都是大数,短短一个星期就败光了家里的钱。
方连德的媳妇儿田芳还与马茹雪交好,也为她有这么个哥哥感到愁。
眼看又要入冬了,田芳特意给马茹雪织了条围巾打算送过去,俩人一想,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那别墅里有人出来了。
这天田芳织好了围巾,叫着方连德一起打算送到别墅里。
可好巧不巧遇上了上门讨债的,一打听才知道,马天浩这小子欠了赌场不少钱。
几个人就在别墅前敲起了门,可敲了老半天却仍是无人应答。
“哎?他们不是跑了吧!”催债的那几个没好气的问方连德,而他哪知道人家家里的事,只是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半天也没人开门,一个催债的有些急了,直接翻窗进了别墅把门打开了。
几人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直冲天门的臭味,俩催债的跟方连德夫妇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小雪?你在家吗?”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田芳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声音在别墅里转了几个来回也没人答话。
四个人头一回进这富丽堂皇的别墅,眼睛也收不住了,胡乱的瞟着。
这一瞟,田芳率先发现了不对劲。
她噔噔噔上了二楼,只见马家剩下的马友乾、马天浩和马茹雪三人正吊在二楼的回廊上,早已没了气,连尸身都开始发臭了!
田芳嗷的一声尖叫晕了过去,两个讨债的见此场景也吓得屁滚尿流的赶紧跑了。
方连德也被这场景吓的呆站在原地,浑身筛糠一样的颤抖着。
恶臭的味道充斥着鼻腔,直叫人连连作呕。
这三人均是吊在了房上的横梁上,脖子上缠着一圈白绫,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睡袍。
裸露在外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勒了这么多天,这仨人的眼珠子都凸的像快要掉出来了似的。
随着视线往上,方连德看见这三人的嘴角诡异的上挑着,就像是在笑……
多年前的记忆重启,那对外国夫妇的死状瞬间充斥在方连德的脑海中。
他越看越觉得可怕,越看越头皮发麻,到了他也没能撑住,直接晕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以是一天后了,方连德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晕倒之前的恐怖画面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赶紧起来问自己的老娘田芳怎么样了,又问别墅的死人怎么样了。
方母叹了口气缓缓道,“田芳没事,别墅那马家三口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了,今早叫人拉走给烧了。”
听到这话,方连德才松了口气。
此时田芳正好从外面回来,她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双眼通红,嘴唇也是毫无血色。
一进门她就支走了方母,支支吾吾的像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