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小师傅,这是定金你先拿着。然后你准备准备,明天我来接你怎么样?”胡玉斌说着,推给了我一个顶厚的信封。
我摸了摸,约莫有五万块钱,足够了。
“好。”我一口答应下来,跟胡玉斌约好明天上午来接我。
他走后,我就开始收拾东西,装的都是迁坟用得上的东西。
第二天上午,胡玉斌换了一辆低调些的车子准时出现在了我店门口。
他看我只背了一个包,有些怀疑的问道,“就这点儿东西,再没有别的了?”
“不然呢?”我翻了个白眼,没等他在说话就上了车。
路上,胡玉斌简单的说了一下迁坟的情况。
我得知这趟我们要去的是长安城附近的县城的城中村,名叫湾沟。
他的父亲名叫胡军,去世有三十年了,在胡玉斌十几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
自胡军去世后,胡玉斌跟着母亲一起离开了湾沟,他的母亲也一直没再改嫁。
胡玉斌初中读完就辍学了,全靠自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才取得如今的成绩。
前几年苦的时候因为他是从农村出来的,还没有学历,什么单位都不用他。
起初他是在长安城一家农贸市场租了个摊位卖鱼为生,人家看他年纪小,也都照顾着他的生意。
后来智能机开始流行,他又干起了倒腾二手机的生意,直到遇见了贵人,人生转折,又开始经营一家夜总会,这才发家致富。
“你这几样工作也没什么关系啊,有钱只能说是命好吧。”我叹了口气,老天向来还是有所眷顾的,总有那么几个人会遇上足以改变自己命运的人。
胡玉斌笑了几声,“哪有什么命好不命好的,我要是不努力,就算给我机会了有什么用。”
他这话倒是不假,只不过我们看事情的角度不同,感悟也不同罢了。
我没再说话,转头看向窗外。
空中阴云层生,想来又是要下雨了。
车子在高速上跑了四个小时我们才到地方,下了车我就先看了一眼村子的情况。
湾沟村中间是一条宽敞的马路,两排是无论间隔,高度还是颜色都一模一样的小楼。
这样的布置虽然规整,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奇怪,不光太阳照不过来,光是看着就像墓碑一样。
“你看什么呢?”胡玉斌凑过来问我。
“没什么。”我收回目光,一转头却看见他手里攥着好几个礼盒,车后备箱里还有不少,都是一些送礼专用的水果和茶叶什么的。
我帮他拿了一些,跟他一起上了楼。
从一楼开始,这家伙就挨家挨户的送礼,大家伙一见到胡玉斌都很热情的招呼他留下来吃饭。
就这么一路送到五楼,胡玉斌准备的礼盒还剩下不少。
我累的一屁股瘫在沙发上,不解的问他,“你每次回来都要挨家挨户跑一趟吗?也不嫌麻烦。”
胡玉斌递了杯茶水过来,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麻烦的,每次我回来的时候都会给大家带些礼物。以前我老爹不在,就多亏这些邻里邻居照顾,做人可不能忘了本啊。”
他这通话说的倒是没错,我看邻居们见他回来也都挺高兴的,人在外也不能忘本,这话倒是没说错。
“咱们先歇一会儿,我们这有一家馆子菜还不错,一会儿我叫点吃喝上楼,下午咱们就去看坟怎么样?”胡玉斌给一天的行程安排的妥妥帖帖,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随即胡玉斌就去打电话,没一会儿门就被敲开了。
一个看着约莫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过来送餐,看见胡玉斌时,那小伙子一脸的惊讶。
“胡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说看这地址熟悉嘛!”小伙子笑呵呵的,跟胡玉斌很是亲切。
“是你小子!我也是今天上午刚到,快,这水果你们拿家吃。”说着,胡玉斌又给那小伙子一箱水果。
后者倒是不推脱,直接就拿着了,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
“胡叔,你这次回来是要办什么事儿啊?”
“迁坟,打算给我们家坟迁出去。”
胡玉斌说话时脸色波澜不惊,倒是听这话的那个小伙子突然一怔,脸色微微一变。
接着他再没说什么,收了钱就走了。
我在楼上看着那小伙子急匆匆的背影,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特别是在他听说胡玉斌是为了迁坟才回来的时候表情更加怪异。
可胡玉斌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还在招呼我赶紧尝尝这家的手艺。
我见他都没反应,便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这会儿我肚子也饿的难受,就赶紧坐着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