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心里竟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崔莹莹没事就好。
“前两天我来找过你,但你不在,我就猜你肯定又出去忙了。今天路过,顺路看看你在不在,没想到还真让我碰上了。”崔莹莹比冬天的时候话多了些,性格更大方了些,横竖都讨人喜欢。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是,走了有一个星期,今天刚回来。”
“那你晚上还有事儿吗?”崔莹莹一听说我刚回来两眼都在放光,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实在的摇了摇头。
她一看,立马笑了,“那太好了,我这有两张演出的票,正愁没人陪我去看呢!江流哥,你晚上要没事儿的话……陪我去呗?”
说着,崔莹莹从包里翻出两张演出票放在桌上。
我一看,是什么魔术表演。
“知名魔术师凯尔先生巡回演出,空降长安……”
我对魔术不怎么感兴趣,认为所谓魔术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见过了大风大浪的我怎么可能会对这些小把戏感兴趣。
当即我就想表示不去,但一抬头对上崔莹莹楚楚可怜的眼睛时,我又有些心软了。
“几点啊……”我挠了挠头,憋了老半天还是答应了。
“八点!”崔莹莹立马笑了,那脸色就跟翻书一样快。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晚上会去接她一起去,不过在这期间我得忙忙自己的事儿,可能也不会陪她吃晚饭。
崔莹莹倒也没不开心,而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语气欢快道,“好,一言为定,那我先走啦!晚上七点半不见不散哦!”
刚说完,她便拿着桌子上的票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我看着她极其愉悦似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还跟之前一样整天乐呵呵的没心事。
不过这样也好,我还是希望她一直都这么开心。
崔莹莹走后,我吃了点东西就上楼补了一觉。
一直到傍晚六点,我赶忙吃了晚饭,好好捯饬了一下自己,便出门去接崔莹莹了。
我到她家门口的时候正好是七点半,崔莹莹也准时出现在了门口。
离演出开场还有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剧院附近买了饮料,随后进场等待着开演。
这会儿剧场已经坐满了人,我和崔莹莹好不容易才挤进了座位。
粗略估计这会场怎么也得用上千人,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异常兴奋,看来这个凯尔先生来头还真不小。
舞台上盖着幕布,旁边两侧挂着魔术海报。
上面的男人带着一个只露出眼睛的白色面具,穿着礼服,戴着礼帽,手里掐着一支玫瑰花,看着就怪异。
我满不在乎地瞥了瞥嘴,实在不觉得魔术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崔莹莹可能是发现了我没什么兴趣,于是兴致勃勃地向我介绍起来,“这位凯尔先生在全国很多知名剧院都办过演出,很受欢迎的!想买这两张票可不容易,是我爸托了关系才搞到的,肯定物超所值。”
见崔莹莹兴致这么高涨,我也不舍得出言打断她,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扫视了一圈会场,发现整个剧场不过两种人,一种是兴致勃勃等着看演出的,还有一种是围着会场站成一圈的保安。
他们带着墨镜穿着西服,一脸的严肃,跟那个凯尔先生一样的奇怪。
“这么重要的演出,怎么不见得有人录像啊?知名魔术师莅临长安,肯定得好好宣传一番吧!”我随口说了这么一嘴。
“他的演出有规矩,不允许录像,不允许电视台播放。据说凯尔先生曾在网上发表过公开声明,如果有人私下录像一定会遭受魔术家的诅咒,大家也都觉得他的规矩很有意思,也就没人录像了。”
崔莹莹还说,正是因为凯尔先生有这样奇怪的规矩,所以他的每场表演都显得十分神秘。
所有场次的魔术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他要表演什么就连观众也不知道,只不过他唯一的压轴大戏都是一样的。
看过他表演的人没有一个不啧啧称奇的,有关魔术内容大家也只是相互讨论得知的,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和手法。
而且凯尔先生在哪演出都是随机的,全靠他的心情和意愿,一般同一座城市不会开设两场演出,所以大家更是挤破了头买票,只为了一睹凯尔先生的表演。
听完了崔莹莹的话,我心里更蔑视这个魔术师了。
这么简单的营销手段还真是被他玩明白了,打着神秘的幌子表演,也不知道他是真有本事,还是全靠观众描述。
正在此时,剧场的灯砰的一声突然全都灭了,巨大的声响在整个剧场回荡,那是钟表的声音。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正好八点整,看来是表演开始了。
随后舞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聚光灯打在了舞台中间,然而那个位置却只有一片玫瑰花瓣。
正当大家感到疑惑的时候,一股劲风在整个会场吹了起来,连同舞台上的那片玫瑰花瓣一起被吹到了半空。
神奇的是那玫瑰花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分裂成完整的多半,一时间一个玫瑰花瓣形成的龙卷风开始在舞台中央攒动。
接着又是砰的一声,花瓣猛的爆开,一个男人从花瓣中现身,那正是海报上宣传的魔术师,凯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