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女人的语气开始哽咽,我和江舒婷对视了一眼,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了。
“那您知道在施工队他和谁的关系好吗?”过了好半天,我才深呼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问。
女人想了想,最后告诉了我们一个名字,“李盛丰。”
虽然我们掌握着整个施工队的名单,但要想从他们嘴里问出真相不容易。
要想找到线索,就必须接着打通的关系。
得了李盛丰这个名字,我和江舒婷马不停蹄的朝他家赶去。
还好李盛丰家离得不远,半个小时左右,我们便站在了李盛丰家门口。
他家大门四敞大开着,还没等走进我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男人哼曲的声音。
走近一看,只见一个光头,手里拿着蒲扇,穿着短衣短裤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
男人侧过脸,我见他就是李盛丰没错了。
“你们找谁啊?”李盛丰看见我们猛的坐了起来。
我依旧亮出我那人畜无害的微笑,“我们刚从张华东那过来,想着你们在施工队是好朋友,想过来找您打听点事儿。”
一听见“张华东”这三个字,李盛丰立刻迎我们进了屋,那架势就像是见了多久没见过的亲戚似的。
我和江舒婷一时有些疑惑,但还是坐下了。
“你们是张华东的什么人啊?我跟他拜把子兄弟从小长大的,怎么没见过你们呢?”李盛丰贼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江舒婷,还好在施工队的时候他没见过江舒婷,否则就穿帮了。
我一手握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别说话,接着便与李盛丰周旋起来。
“是这样的,我们也是今年刚认识张华东。听说他的施工队出了事儿,我们也是受他妻子所托想查查具体的情况,想看看能不能给张家改改风水。”
我这么一说,李盛丰立刻明白了我的身份。
“哎呦,道行的吧!行!看在张华东面子上,问什么,说!”李盛丰语气高涨,我看他不像是生过重病的样子。
他或许也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便解释道,“施工队刚出事那会儿我就不干了,我还劝着张华东也别干了,可这家伙着急给儿子攒学费,说什么都不肯退出。我反正是老光棍儿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必要在这上头搭命进去。”
原来如此。
“那你能跟我说说当时传染病的具体情况吗?”我继续问道。
李盛丰仔细回忆了一番,从头把这事说了起来。
那时候正赶上冬天,工地不能住人,江大伟给包了个附近的小旅店供这些工人平时休息用。
可那旅店不干净,有好几次都有住客发现了死老鼠。
没过多久,先是一个姓马的人一干活身上就又痛又痒,脱下衣服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红疹子。
张华东见状就让姓马的走了,可他刚走没多久,工地又有不少人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其余的跟江夫人说的大差不差,没什么特别的。
事到如今,施工队足足有一多半的人全都死在了这场病上,到现在为止还有很多人苟延残喘着,愣是治不好。
各种西药中药吃了个遍,大神道行的人也找了个遍,没人能看出这到底是怎么了。
凡是生了病的工人江家都给了赔偿,可那点儿钱也不足以买下一个人的性命。
后来大家都以为是在旅馆住的不干净于是去闹,可到了却发现旅店的员工啥事儿都没有,同期住在那儿的住客也没半点不舒服。
这实在没办法,只能认栽了,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这病到底是怎么起来的。
然而诡异的事情还远远不止这些。
据李盛丰所说,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能梦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站在水中,就露出半个身子,低着头一遍一遍的问他,“你见到我的爸爸了吗?他在哪,我想他。”
问着问着,那小姑娘就会从水里一步步走过来。
走近了,李盛丰能看到小姑娘的脸被水泡的近乎腐烂,眼珠子瞪的老大,就像马上要掉出来了似的。
一连几天他都做了同样可怕的梦,这让他在工地干活都有气无力的。
于是他就把这事儿跟别人说了,这一说大家伙才发现,原来这几天大家一直在做同样的梦!
工人们本就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一遇到这样的事儿,立刻慌了神。
张华东甚至还带着大家一起讨论了一番这个小姑娘可能是谁,但施工队所有人挨个问了个遍以后,仍是没人承认。
大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更不知道小姑娘怎么会找上自己。
而我一听,当机立断他们梦中的小姑娘很可能就是我在健身房见到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