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雕塑外面的石膏外壳竟然正在逐渐脱落,石膏下仿佛藏着什么被塑料布包裹住的东西,那股奇怪的香味也愈发浓重,甚至有些刺鼻。
我心里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直冲心头。
可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雕像上的塑料外壳脱落的更加快速,连带着旁边的几个雕塑也纷纷开始掉皮。
我小心翼翼的朝着雕塑走了过去,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谁知走近一瞧,塑料布下竟是一片乱七八糟团在一起的头发!
该不会是人吧……
这恐怖的想法刚一从我的脑海中蹦出便彻底在心里扎根,我围着雕塑走了一圈,越看越觉得塑料布下面裹着的就是活人。
我咽了口唾沫轻轻敲了敲石膏外壳,只听噼里啪啦的几声,脆弱的外壳竟然全都散落在了地上。
没有了外壳的支撑,塑料布里的东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塑料布上划了一道小口子,随后一鼓作气将塑料布撕开。
只见石膏外壳之下的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此刻那人已经死了。
这是一个女人,她的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大睁着,嘴唇微微挑起,像是在笑。
她浑身一丝不挂,原本婀娜多姿的身体线条在此时却显得格外诡异。
而且女人身上从脖颈一直到大腿处还有一条近乎看不清的肉色丝线,将两半身体缝合在了一起。
我把心一横,直接用小刀挑开了肉色的丝线。
下一秒无数花瓣从女人的身体里散落出来,奇怪的是这些花般的颜色十分新鲜,就像是刚刚采摘下来的一样不见一丝枯萎的痕迹。
花瓣之中还掉出了一个缝合的十分精美的荷包,荷包上还写着女人的名字。
我将其划破一看,里面整齐的码放着用红丝绳卷起来的褐色长发,隐隐带有血迹的指甲,还有一颗镶嵌着钻的牙齿。
荷包内部还封着一张红色的符篆,符篆的颜色跟荷包几乎一模一样,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小心翼翼的扯下了符篆仔细看了看,上面画着的正是拘魂符!
这种符咒亦正亦邪,用来囚禁阴魂十分好用,可用来禁锢阳魂也可以。
这叫我不得不猜测别墅的主人是不是残忍的杀害了女人之后,将她的身体里填满了花瓣,最后将她的灵魂封印在了躯体之中,再用石膏浇灌。
怪不得我之前看这些雕像总觉得他们的神态活灵活现的,原来是用了拘魂。
发现雕塑的不对劲以后我又敲开了一座,这次里头藏着的是一位男性。
他的表情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脸上不带一丝痛苦,像是极为享受一般。
看来这里的雕像下都藏着人,十多具雕像,也就是十多条人命。
很难想象这些雕塑的作者是以何种心态残忍的杀害了这些人,甚至还囚禁了他们的灵魂,叫他们死后都不得安生。
更叫我觉得可怕的是,别墅的主人之所以大费周章建造这样一个地下室很可能就是为了收藏自己的作品。
如此邪恶变态的人,我不敢脑补他的样子。
或许买家和那个评估师之所以会出现在地下室,也是被别墅主人选做了猎物。
如果他们那天晚上没能逃出来,恐怕地下室中就要多两个雕塑了。
别墅的装潢确实是新鲜,颇有艺术的风范,就连着地下室也是如此。
可要是有人知道这艺术的代价是用生命换来的,又会有多少人有勇气欣赏。
我躲在了地下室的入口处,尽量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开始梳理思绪。
这个别墅从中介接手以后再也没有更换过主人,说明这屋里的东西应该都是上一任主人,也就是前几天我刚刚通过电话的那位主人留下来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是因为心理变态,还是要用这些所谓的艺术品制作什么阵法?
我立刻意识到上一任主人可能根本就没有出国,这只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
但我要是想进一步了解他,直接致电是最愚蠢的办法,中介也不会了解他过多的信息,还是得找苏阳辉帮忙。
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也没必要在别墅多留了。
只是这一会儿功夫过去,通向地下室的阶梯两边的灯盏已经全部熄灭了,我只能凭借手里的迷你手电筒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楼上。
大雨仍旧呼啸着,我再次摁下了白猫的眼睛,画框又缓缓的转过来跟墙壁贴合在了一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掏出手机正要给陈铭打电话询问房主的名字,却意外发现手机没了信号。
这可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突然的变故叫我更加不知所措,连心跳都变的更加剧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