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妻俩万般算尽,就没有算到聂繁天是一个直球,毫不顾忌的就直接把人绑了来。
此时火已经烧到眉毛上,谎话根本没有用。
徐小兰边哭边说:“我没想害死她,她是自己想不开,气急动了胎气血崩的。
我还按照聂姐姐的话,把孩子帮她养大了。”
徐小兰真是贼心不死,这春秋话术说得好,她是无辜好人,聂氏是自己气死的,孩子是她好心养大的。
这么一听,没有罪反而有功。
秦氏都听傻了、气嗨了,拿手使劲拍自己的脸:“瞧瞧、瞧瞧,活该你被人欺负几十年,有怨气都说不出来。
看这个小兰多会说,明明她逼死正房夫人,成了别人是自己想不开气死的。
小天是江嫂子辛苦养大,还折了一个儿子大瑞,结果话一转孩子就成她养大的。”
旁边杜宝林捧着自己已经被拧成麻花的手指,看着聂繁天恨声道:“我再没有养你,也给你一条命。你敢对父不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聂繁天冷笑一声,他拉过旁边一直沉默的小满,一把扯开衣服,露出小满腰间那道长长疤痕:“你看看这是什么,这道疤就是你想杀儿的证据。
父慈子孝,父不慈子不孝。
你给的命我已经还了!雷只会打你这个谋害妻子,抛弃亲儿的败类!”
小满补充道:“你派来那人把我当成天哥,跟我动手时还说让我多活了十八年,今天就是来收命的,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刀刀都恨不得把我砍死。”
杜宝林也看见那道伤,脸色铁青。
他派的护院死在梨花镇,还差点把自己也陷进去,结果只砍到这样一个农家娃。
现在人已经到了锦城府,只要自己能活着,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这群泥腿子回去。
小满正要重新扎好腰带,突听茶室里一声喊:“等等!”
茶室门开,李老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进去了,此时扶着聂老爷子和老夫人一步一步出来。
聂老爷子走到小满身边,撩衣看着他腰间那道歪歪扭扭的刀疤低声道:“这就是替我孙子挨的刀!”
老夫人已经泣不成声,她不敢看那伤疤,只抱住小满哭道:“好孩子,我聂家欠你一条命,我们要感谢你!”
此时,看着突然出来的聂家二老,刚才还在硬气的杜宝林一下呆了,他看向聂老爷子:“岳父、岳、岳母,你们怎么在这里?”
老两口满脸泪花,看向杜宝林和徐小兰的目光已经淬了毒。
聂老爷子咬牙道:“我不在这里,怎么知道你这狼子野心,怎么知道我死去的女儿何等冤屈,怎么知道我的亲孙子差点被你们害死……”
老爷子太激动了,喘息一下才继续道:“我要替茵姐儿讨回这公道,把那些店铺全部还回来。”
杜宝林一下跪倒在地,顾不得手疼,滚着过来:“老爷子,这些年我对你比亲生儿子还孝敬,就是错了,你也要念在我几十年对铺子辛苦经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份上,不能说收就收。”
儿子死也好,妻子死也好,都比不上老爷子一句收店铺对他的打击大。
苦心盘算二十年,一朝成泡影!
不说经营店铺还好,老爷子想起女儿有孕还去平川县打理铺子就是杜宝林的主意,结果拖到无法返家就出事。
他恨不得弄死这两条毒蛇:“你们两个等着吧!这账要一笔一笔的算。”
此时原本满头白发、垂垂老矣的他,突然精神抖擞,仿佛出现回到女儿茵姐还没长大,需要他关心呵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