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兹事体大,也不会特意赶来面见神使。
天尊神庙前,李灵素目送燕赤霄离开,然后转身进了神庙。
向代表天尊的玉质神像大礼参拜后,李灵素坐在蒲团之上,进入沉思。
该如何应对来意不明的左牵虎呢?
这是个问题。
九州世界。
黄天并不知道,在他没有进入神祇扮演游戏的时候,游戏世界的时间流速相对于九州世界又快上了许多。
他从指挥同知莲生大师那回来,到当天傍晚下值,最多也就是四个时辰的时间。
而游戏世界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三个时辰。
若是知道这一点,黄天或许不会那么悠闲地看待只能旁观游戏世界的剧情发展,而无法干预剧情人物的行为这一点限制了。
必然会积极地想办法,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可惜有莲生大师亲手抄录的《心经》在身边,黄天不敢进入神祇扮演游戏,也就无法及时发现这一点。
下值时间到了,黄天按照往日的节奏,监督换班,且宣读了下一轮的白班与晚班各自值班名单,方才出门回家。
到家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黄母,奉上装着《心经》的木盒。
“母亲,这是攘奸卫指挥同知莲生大师亲手抄录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据说来自天外。”
“是吗?”
黄母接过木盒,眼角不经意瞥了一下黄父的灵位,马上说道,“既然是莲生大师所赠,自然不能怠慢。”
说着,黄母冲堂屋外喊了一声:“阿福,准备一下,我这就去一趟慈恩寺,将《心经》供在佛陀面前,日夜祈福。”
“是,夫人。”
守在堂屋外的福伯领命,立即去准备马车。
“我供奉佛经去,你就留在家里,不要走动。”
叮嘱了一声,黄母不去管心情有些微妙的黄天,径直捧着木盒走出堂屋。
很快,辚辚的车轮声响起,福伯亲自驾车,载着黄母出门,往慈恩寺行去。
在此期间,黄母没有询问莲生大师为何要赠予黄天亲手抄录的天外经文《心经》,很丝滑地做了这么一个决定,并且立即付诸行动。
黄天听从黄母的嘱咐,哪也没去,就留在堂屋,心中思绪却在不断涌动。
“母亲,是发现什么了吗?”
沉思一番过后,黄天深吸一口气,按下那些杂乱的思绪,走到黄父灵位之前。
沉默许久,黄天拜了拜,然后拿起灵位,取出放在后面的雷击枣木符印。
将灵位归放到原来的地方,再拜了拜,黄天怀揣雷击枣木符印,来到黄母的佛堂门外。
稍作犹豫,黄天咬了咬牙,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佛堂的面积不大,里面燃着烛火与檀香,理应供奉佛像的供桌上却没有佛像。
黄母明明说过,她会去慈恩寺再请一尊佛像回来。
在佛堂之中站了一会儿,黄天转身走出佛堂,回到堂屋之中沉默坐下。
“母亲……”
呢喃一声,黄天按下心里浮起的猜测,慧剑斩断杂思,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意识转而进入神祇扮演游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嗯?”
刚一进入神祇扮演游戏,黄天就发现了不对劲,“游戏世界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难不成在神奇扮演游戏彻底恢复以前,九州世界与游戏世界的时间流速差会越来越大?”
“这样的话,影响会很大啊。”
这般嘀咕着,沉重的压力与紧迫感涌上黄天的心头。
做人真的不能太咸鱼!
“要想办法加速游戏的恢复了。”
做出这个决定,黄天耐下心来,浏览这段时间游戏剧情的进展。
本就不佳的心情立即变得更差。
“大军压境?”
“大玄皇帝要宰了我?”
“左牵虎成就‘鬼仙’,还点名要见我?”
“我这么没有牌面的吗?”
一个接一个疑问涌了出来。
黄天藏在心里很久的一些疑惑也随着这些刚刚生出的疑问浮现出来。
大玄皇朝的那些高阶存在,究竟去了哪里?又在做什么?
想了一会儿,注定得不出答案。
对于李灵素遇到的困境,黄天此刻也无法干预,无法提供帮助,只能旁观。
片刻后,失去游戏“乐趣”的黄天索性连旁观也不旁观了,退出游戏。
意识回归,黄天感到阵阵迷茫在心头迅速弥漫开来。
神祇扮演游戏之于他是什么意义?
他之于神祇扮演游戏又是什么意义?
游戏世界里的人与事之于他是什么意义?
他之于游戏世界里的人与事又是什么意义?
离开神祇扮演游戏,他会如何?
游戏世界里的人离开他,又会如何?
这些迷茫归结在一起,其实是同一个问题,即黄天真的做到最好了吗?
“不,我没有。”
黄天自问自答,如此告诉自己。
他真的没有做到最好。
在游戏世界如此,在九州世界如此。
为人子如此,扮演神也是如此。
他本可以做到更好,只是出于一些顾虑,没有做到那么好。
以至于前些天,在神祇扮演游戏关服以后心怀惴惴;
以至于现在,对神祇扮演游戏没有彻底恢复,对自家神使、箓生与信徒面对的局面,束手无策。
“我能做些什么?”
黄天这么问自己。
“我一定能做些什么。”
黄天随后这么告诉自己。
他只是咸鱼了一些,想要苟一些,并不缺乏自省与改正的勇气。
发现问题,从不逃避,而是积极分析,认真解决。
不多时,还真让黄天想出来了一件他现在可以做,也可以做得更好的事情。
既然游戏世界里暂时无法扮演神祇,那就在九州世界扮演吧。
开了马甲就得穿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