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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多，天色渐渐昏暗，远处暖白色的路灯打下白光。
今年的雪格外多，瑞雪兆丰年，来年有个好兆头。地面一层薄薄的积雪，路灯的光洒下来，有点亮晶晶的。
顾长骁送林笙下楼，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他把饭盒给她，“回去早点休息，别等我。”
“反正我也睡不着，我给你留灯。”
顾长骁帮她把卡其色的围巾往上拉拉，“行，我尽量早点回去。你和闹闹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我保证不到两集我就回家了。”
林笙低笑，“嗯。”
顾长骁跟着她笑，吻她的额头。
“林笙”，一声大喊从斜方传来。
顾长骁和林笙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两男一女持着手机，对着他们。
女生激动地面朝摄像头，说：“朋友们，真的是林笙，是林笙和顾长骁，我们等到了。”
手机界面里的弹幕飞速增多。
他们在直播，还想往林笙这边靠近。
顾长骁立即把林笙护在身后，眼神骤然冷下来，拨通公司内线，“让保安出来。”
司机的车还没过来，他们显然是来堵林笙的，他不敢走开。
一分钟不到，保安主管带着三四个保安小跑过来，“总裁，怎么了？”
顾长骁：“你们几个保护好林笙，你跟我走。”
林笙抓住他的胳膊，顾长骁回头，“好好处理，别冲动。”
顾长骁摸摸她的头，“嗯。”
三个主播见顾长骁和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朝他们走过来，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但转念一想，这是直播，如果录到顾长骁发飙，直播间不愁没热度。
都是小老百姓，林笙的话题度高，他们蹭蹭怎么了？
又不是掉块肉。
想到这里，他们互相对视，给了个彼此一个眼神。
顾长骁刚走近，他们几个就打招呼道：“顾总你好。”
顾长骁没说话，跟在他旁边的主管心脏都紧了一下，总裁的低气压好重，他想跑。
走到离他们两三米远的地方，顾长骁站定，单手松松领带，“把直播关了。”
不是请求，是要求。
其中一名戴眼镜的男生道：“顾总，咱有话好说，我们就是路过，正好直播拍到了你们。您作为总裁，也不能干涉我们的自由，是不是？”
主管心里提了口气，能做到主管，不仅要会办事，还要会看形势。这种事不能让总裁出面，得他来，“长行娱乐各个角落都有监控，要不要跟我们去看看监控？”
眼镜男生卡住，说不出话来。同伴瞄了一眼直播间人数，创了历史高峰，弹幕快得看不过来。
嗯，不管是黑是红，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跟着帮腔，“这位大哥，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在直播界也是小有名气，用不着干那种事。”
主管听他们狡辩听得来气，“得了吧，你们就是得到总裁夫人最近探班的消息，专门来堵人。昨天刚抓了三个狗仔两个私生，今天你们就来了。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他正和保安开会，安排最近加强巡逻的事，总裁就打来电话。他带着人连滚带爬地过来，得知事情原委，头嗡地一下就大了。
结果罪魁祸首不承认，还狡辩？狡辩个屁！
顾长骁歪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那支白色手机，“小有名气？正好，不用担心你们逃跑。
主管，打电话报警，把公司监控截下来交给警方，送他们进警局。”
说着，他大踏步上前，从女生手里抽出手机，关掉直播。
女生尖叫：“你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