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门反锁后便自去做事,又试了几次不成,便想出法子偷懒,贼头贼脑的喊着号子,将外厅那一桌酒宴挪到了大床的屏风前头。
“不过就是图个方便,山不转水转么。”
大概还是心虚,小四便故意凑来跟谢从安搭话,一脸贼兮兮的笑。小五站在一旁,比着他兄弟明显憨了些,只陪着笑脸并不说话。
谢从安正困在事情上想不明白,绿珠夫人这般的身份,任谁听了不赶紧救下她去求好处,怎会就这么丧的撞上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一想到丧失生机她无意理会二人,半分形象不顾的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一般。
见她如此,两人便走了,哪知不过片刻又有一个折了回来。
“姑娘,前头来了个俊俏公子,长相十分的礼貌体面,说是要来拜师学些词曲,文邹邹的也算讨喜,还说若是不方便,他就是将人直接买走亦可。你若真想从这里逃出去,不如就与他递个信物,我好帮着你送去说合。毕竟,”小四顿了顿又扭头去看耳房中的那桌酒席,“这华娘子安排的贵客,究竟不知是神是鬼,比起荣华富贵,还是性命紧要些。你说呢?”
小四的面相不如小五敦厚,眉峰鼻骨倒也生的俐落提拔。他时常爱笑,难得说话时眉头竟微微锁着,瞧去便似确有几分真诚之意。
想来是对她未知的前途同情,这才会动了恻隐之心。
这样一根救命稻草递来,谢从安已来不及细想,只记得他说了“拜师词曲”两句,忙的爬起身来写了封东西,好好封起递了过去。
小四接过信笺看也不看,只是瞧着她打量了一回,又笑嘻嘻的伸出手,从她头上拔出支金簪,道:“留个信物吧,故事里不都这样写的。”
谢从安本也不在乎,只催他快去,等了许久之后,没想到来的却是瞧着比她还要忐忑几分的华娘子,心中生疑之外,已然凉了半截。
见了谢从安那不雅的坐姿,华娘子咬着牙将她一把拎起,搡到了床上。
谢从安还未挣扎,发觉有东西喂入了口中。
“唔……”
觉察到喉间传来的苦辣之气,她呛的要吐,怎奈被扣住了咽喉,不自主的将东西咽了下去。
华娘子目光狠辣,一手按住她肩膀,将一壶酒都灌了下去,确认已将药丸吞下才俯身看着她道:“不想死就安生些!”
这其中的转变她还没想清楚,药已生效,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软了下去,饶是如此,华娘子还是动手锁了几处大穴才将她放倒在床上。
混沌之中,华娘子的脸慢慢靠近,耳畔响起一种让她难受的嗡嗡声:“老实将人伺候好,明日你便是贵人了。”
床帐层层垂落,将她隔绝在这一方,外头连炭火灯烛的哔啵声都听不见了,只有死一般的沉寂陪着她。
周围静的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一滩死水,没有了任何活物,漫长的等待中,谢从安听着自己的心跳,也渐渐溺入水里。
过了仿佛有半生那么久,终于有人在这片死一般的宁静中,惊起轻微波澜。
她努力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瞧见床边站着一个人。
细白修长的手指扶着帐帘,另一手中拎着的是从桌上取来的酒壶。水墨画似的眉眼,漆黑凌厉,正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那是一张极为俊俏的脸,白皙到几乎透明,浓重的眉峰和红艳的唇色削去了病弱之态,精致的仿若电脑按照比例算好,制作出来的假人。
被这样好看的人盯着,不适时的引出了谢从安多年未有的羞涩。她脸颊耳根具已是烫的,忽然记起自己的衣裳领口必然还敞着,便想抬手遮一遮,可那手脚半分也不听使唤。
“今夜实在可惜。”
对方忽然开口说话,嗓音带笑,也是好听的紧。
清澈悦耳,仿佛冷泉入心,泛起点点涟漪。
谢从安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被他揽进了怀里。扑面而来的清冷香气中夹杂着一股幽然难言的熟悉,让她在多了几分清醒后心头悸动,仿佛抓住了什么。
手脚具被摸了一遍,却并未有被冒犯的感觉。
谢从安稀里糊涂的反思着自己该不该生气,忽然意识到此人只是在为自己解穴,惊讶的来不及细想,口中又被塞了颗药丸。
馥郁的香气瞬时在口鼻间蔓延开,带有薄荷的凉意。
这次是舒服的。
温热的掌心忽然覆在了唇上,连他手上的皮肤都沾染了那清冷又熟悉的香气。
对方依然直勾勾的盯着她瞧,眼中笑意浓浓不散,又带着丝故意的淘气,竟然让她看出了自己的影子。
“吃下去,睡一觉,便好了。”
这情形太过古怪,谢从安却不知怎么真的信了他,听话的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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