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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爷子是真的不想打这个电话。
一方面他怕得罪霍正霆，他这几个儿子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长成了狼崽子，他完全占不到半点便宜。更何况，他最怕的人是大儿子霍正晋，当年他执意要娶大着肚子的莫芬芬进门时，已经二十多岁长成了壮年的霍正晋将他揍了一顿。
如果被霍正晋知道自己为了柠柠的事儿打电话骂霍正霆……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一方面他不想被莫芬芬逼着走。当年娶她的时候自然是对她有感情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莫芬芬的脾气也逐渐暴露出来，两个人像所有结婚很久的夫妻一样，都开始相看两厌。
但是，不打这个电话又说不过去。女儿在外面被欺负了，当爸爸的哪能坐视不理？
霍老爷子叹了口气，在莫芬芬如有实质的目光下，慢吞吞地拿起了手机。
铃声响了很久，就在霍老爷子松了口气以为这个电话肯定打不通的时候，霍正霆接了：“什么事？”
“正霆啊，柠柠和清颜今天去公司了，我怎么听说林如夏在公司里欺负她俩了？”
霍老爷子试探着开口，莫芬芬瞪了他一眼，用口型示意他强硬点。
这态度哪里像是给自己的女儿找回场子？倒像是主动打电话过去给对方赔礼道歉的。
霍正霆冷哼一声，细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骨节清晰，他淡淡地开口：“听说？听谁说？霍柠柠还是莫清颜？”
“正霆！”霍老爷子严肃起来，“柠柠是你妹妹，清颜是你表妹，自己家里的人在公司里被欺负了，你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表妹？”霍正霆声音清冷，“麻烦你问一下莫小姐，她到底在公司里说了什么，不然怎么公司的人不认为她是我表妹，倒认为她是我老婆？还有，我已经让门禁处将霍柠柠的人脸信息给删除了，以后不要让你女儿来我公司！”
来了一次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情，真当公司是自己的了？
谁给她这么大的脸？
霍老爷子脸色非常难看：“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大家都是一家人，霍氏还是从我手上传下去的，你现在翅膀硬了就不认识你爸了是不是？”
“爸？”霍正霆眸色暗深，语气也变得凌厉，一句一句像是刀子一样割在霍老爷子身上，“我好意思叫你爸，你好意思答应吗？我是大哥从小养大的，公司也是大哥交到我手里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被儿子戳中难堪之处，霍老爷子气都喘不匀了。他当年这事儿做的的确过分了，哪个中年男人能经得住二十来岁小姑娘的枕边风？当时莫芬芬说要养胎不能照顾霍正霆，霍正晋又主动说要把霍正霆给抱走，他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哪里知道儿子养大了之后和自己完全不熟？很多时候就把自己当成陌生人看待呢！
“我再说一遍，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如果再敢来公司或者去林如夏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我不介意好好替你管管她。至于莫小姐，表妹就不必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对我来说只是合作对象而已，爸，你真以为你和莫家签的那笔烂账我没能力一笔划过？告诉莫芬芬，想让莫家顺利，就少作妖。”
说完，霍正霆一把扣下了电话。
他这个父亲，让自己觉得恶心。如果不是必须在人前人后保持霍家的形象，他早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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