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果然是强求不得。
罢了,还了那份救命之恩,自此两清便是。
放下杯子后,徐渭熊又变回那副清冷的,轻声道:“小女子还有一事要说。”
“请讲。”
“陆公子可知当年登州一事的真相?”
陆远神色一正,盯着徐渭熊缓缓道:“还请直言相告。”
“我查过了,公子所说的吕嫣,确实是离阳赵勾中人。”徐渭熊淡淡道:“凤年派人找我,希望让我劝劝陆公子,不要因此事记恨褚将军。”
“若吕嫣与当年那件事有关,我自然不会去找褚禄山晦气。”陆远认真道:“但若吕嫣确实出于好心,我便要和褚禄山好好谈谈了!”
“陆公子先听我说完。”徐渭熊柔声道:“吕嫣是赵勾不假,但她背后不是掌管离阳的元本溪,而是当今皇后赵稚。”
陆远心神微震,眼神越发阴冷。
徐渭熊像没有察觉到舱房内突降的温度,不慌不忙道:“我和李军师合力查了许久,才从吕嫣的祖籍查到了那根从皇宫中伸出来线头。
但时间过去太久,我们并没有查到当年劫镖事件的真相,只查到那条线被分往了三个方向。
徽山轩辕家、龙虎山天师府......还有广陵王赵毅!”
陆远默不作声,伸指轻弹腰间的长剑,突然轻笑道:“没想到我们家小小的四方镖局,竟能和这些势力有牵连,真是怪事了。”
“我和李军师复盘过此事,我们的观点都一样。”徐渭熊顿了一下,沉声道:“四方镖局是偶然被选中的。”
“替罪羊。”陆远轻声道。
徐渭熊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对于徐渭熊的话,陆远没有怀疑。
经过赵勾一事,他和离阳之间已是死敌,断无和好的可能。
以徐渭熊的头脑,就算是为了拉拢他,也不会用这种谎言,画蛇添足般加深他和离阳的仇怨。
除非她有能力杀了广陵王和赵稚,不然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
想到这,沉默了好一会的陆远终于开口道:“徐姑娘有心了,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徐渭熊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轻吸一口气,平静道:“公子不必客气。”
明白了自己该找谁的麻烦,陆远也不再纠结此事,话锋一转道:“福伯最近怎么样?”
徐渭熊面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轻声道:“福伯这段时间正准备重建四方镖局的事,打算多招些人手。
前些日子还想带着吕钱塘走镖,被我父亲拦下了。”
陆远捏了捏眉心,失笑道:“多谢,烦请姑娘帮我给福伯带个口信,镖局的事先不急,我自有打算。”
他有些庆幸,还好福伯被拦下,若是因为走镖被那些幕后之人盯上,陆远就算有天大的实力,也鞭长莫及。
现在宜静不宜动,等陆远揪出所有幕后黑手,再把镖局的旗子立起来也不迟。
而且四方镖局招收镖师也应该宁缺毋滥,不必急于一时。
他要成为天下第一,那镖局也应该是天下第一镖局!
想到这,陆远便准备和徐渭熊叮嘱两句,船舱外却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诸位兄台,我是徐渭熊的同窗,还请各位兄台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