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和七个身影一起消散,而东方不败正站在教主宝座前方,双手合十,夹住了一柄雪亮的飞刀。
鲜血从他掌缝中汩汩而出,而他的脸上,也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舔了舔流到唇边的鲜血,轻笑道:“神意虽饱满,但也不过如......”
但话还没说完,东方不败突然瞳孔一缩。
不只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浑身一颤,恍惚间竟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半。
等到他们回过神,第一反应是向殿外逃去。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向问天,只能眼睁睁看着陆远俯身握刀,心中却生出了古怪的念头。
与其死在东方不败手中,他宁愿死在这一刀下!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腾空而起,一股温和的内力冲入体内,只听当啷两声,地上多了两根绣花针。
看着不顾自身安危还要救他的任我行,向问天只感觉眼眶一热,哽咽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任我行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多礼,视线从始至终一直落在陆远身上。
哪怕陆远没有针对他,单单是刀意的余威,就让他感到的心惊肉跳汗毛倒立!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
怎么会有如此霸道纯粹的刀意!
刚才的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这一刀会将黑木崖斩成两半的错觉!
“陆老弟,刚押完镖就要对雇主出手么?”东方不败硬顶着陆远身上如潮水般涌出的刀意,沉声道:“这可不是一个镖师该做的事。”
陆远微微抬起头,止住已经出鞘三分的鸣鸿刀,淡淡道:“对自己雇佣的镖师起杀心,也不像是个雇主该做的事情。”
“这话从何讲起?”东方不败缓缓松开手掌,捏着飞刀冷声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陆远道:“话语能作假,杀意不会,光是从猩猩滩到黑木崖这段路上,你就已经对我起了数次杀心。
你不出手,无非是没把握罢了。”
东方不败猛地一掀袍袖,款款坐在教主宝座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陆远,冷漠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最后一次没对你起杀心么?”
陆远沉默片刻,轻声道:“因为你觉得没必要。
在你的计划里,只要我上了黑木崖,就绝对不可能再下去。
谁会对一个死人起杀心呢?”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敢对本座不敬!”东方不败话语中的威严越发深重,如惊雷般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话音刚落,日月神教众人立马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吕钱塘和李寻欢刚想运气抵抗,却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倒在地上,惊讶的看向东方不败。
随着东方不败的话语,他身上的红袍突然泛起诡异的红色流光。
无数绣花针从他袖中飞出,绑着气机化成的彩线,在他袍子上来回盘旋,很快便绣成了一幅精美的龙凤和鸣图。
而直面东方不败的陆远,只觉身上多了一座大山,压得他身躯吱嘎作响,鲜血从毛孔中涌出。
就连鸣鸿刀也再难抽出半分,险些被压回鞘中。
但他现在根本顾不上身上的痛苦,不敢置信地看着东方不败。
在他的感知中,东方不败的气机如滚水般不断沸腾,越升越高,冷酷无情的威压让整座黑木崖陷入了一片死寂。
怎么可能?
东方不败...怎么会是天象境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