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只好又熬着守在亲娘身边,连瞌睡都不敢打。
第二日早上,刘家妇人又醒了一次,神智已经清醒了许多,说话也能连贯了,就是手脚还是有些发抖。
看这清醒,伤情已经好转了许多,于怀恩又给她扎了几针后,开了些药,就让刘家父子把人抬回家好生养病,等半个月后再来复诊。
把刘家人送走后,于怀恩和小酒回到看诊厢房,师徒二人整理药案。
见小酒还在看方子,于怀恩想了一下,对她道:“小酒,那夏家妇人是个记恨的人,又不讲道理,你们两家挨得近,你平日里进出也要小心些。”
小酒抬头看着师父,点头,“我知道,师父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等到下午时分,张海生来接小酒回家,父女二人走在田间路上,此时已是深秋时节,村子的田间地里,已经没种什么东西了,四野一片萧条。
“爹,今年县城童生考试,让我大哥去考一下试试,大哥要是能考上童生,我想送他和小牛去书院念书。”
“啊?去书院?去书院念书可贵了,不用不用,在私塾念得好好的,干嘛去书院?”
“在书院念书以后才能去考秀才,考状元,那才叫功名,在私塾念书只能识字明理。”
“考功名?你大哥那样还能去考功名吗?”
“怎么就不能了?大哥念书连私塾先生都夸他刻苦努力,他怎么就不能考功名了?
书院念书贵一点也是应该的,我还指望大哥以后能考个状元回来,光耀咱家门楣呢。
我师父说,再过些日子就要考童生了,只要大哥能考上童生,就可以去书院念书,我决定了,大哥是无论如何也要继续念书的。”
小酒扭头看了一眼张海生,劝道:“您看,夏家那事,要不是我师父有个秀才功名,那事能那么轻易解决吗?
夏家那妇人是个蛮不讲理的,要不是师父有个功名压着她家,她只怕还得闹腾。
大哥就算考不上状元,有个秀才功名在身上也是好的,起码咱家也不怕事儿了是吧?”
张海生一脸严肃的走着,听了小酒的话,既不反驳也不赞同。
张家现在开的造纸坊,大牛和小牛念书,花的都是小酒挣的钱。
要是再送大牛小牛去书院读书,一年又要多花起码十两银子。
小酒知道张海生犹豫什么?又劝道:“咱家的造纸坊已经开起来了,只要再过两三个月,第一批纸出来就能有回头钱了,我有老婆婆给我的造纸良方,咱家的纸肯定比别家造纸坊的纸好,不愁赚不到银子,爹,你信我。
大哥念书是关乎咱们老张家一家子的事,以后大哥有了功名,咱家的造纸坊还能做大起来。
要是家里人没个功名,咱家的纸比别家的好,要是人家起了坏心,想抢咱家的造纸方法,咱们平头老百姓都保不住。”
张海生听到这里,心里的想法这才松动了些,毕竟小酒说的有理。
“你就放心吧,等咱家的造纸坊赚钱了,大哥和小牛念书这点银子,那都不是事儿。”
张海生心中有些惭愧,自己一个当家做父亲的,挣不来银子,家里做啥事都得靠闺女想办法,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