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越变越大,几乎要把周围人都给吞走,围观群众纷纷合力开启结界保护,以此抵挡强大的剑气攻击。
只见那圆之中突然散发出七彩的光斑,然后便是数以万计的剑芒飞射而出。
任凭东方夜行如何抵挡,最终这些剑芒还是将他刺了个千疮百孔。
只见一股股剑芒没入他的体内,他身上出现了成千上万的伤口,鲜血顿时直流,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血人,然后是一具肉泥。
夜枕风大吃一惊,没想到上古剑诀洪荒六道果然厉害!这才是真正洪荒六道的威力吧!
在场众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不可一世的剑魂宗宗主就这般被轻易斩杀了。
这下他们再看曾经那楚楚可怜的红衣女子,已不再是从前的感觉,人虽然还是那个人,但一瞬之间,在人们心中,她就变成了可以肆意操控生命的强者。
东方楚从血污之中捡起一块令牌,那正是东方夜行来不及交给东方烈的宗主令。
她高举那滴血的宗主令,剑魂宗的众人纷纷跪拜高呼:“东方宗主!东方宗主!”
夜枕风看着手持染血宗主令的东方楚,只觉那一袭红衣太过惹眼,整个人竟然透着一种凛然的霸气,她的嘴角竟然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不是大仇得报的笑容,而是充满了野心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云轻轻低声道:“还真是一个有智谋有野心的姑娘啊!”
聂摘花挥舞着拳头,正在起劲的为东方楚加油呐喊,见云轻轻不冷不热的来了这么一句,不解地道:“轻轻,你是不是妒忌她啊?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云轻轻叹道:“难道不是吗?只怕这位东方姑娘的手段,不比他父亲差,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才是东方夜行真正的继承之人吧!”
聂摘花越听越听不下去,拍了拍夜枕风的肩膀,道:“夜枕风,你来说句公道话!
夜枕风道:“是非面前没有绝对的对错,不过是为了完成各自的私利罢了,能将恶魔拉下台的,也绝非善类!”
或许,在燕留刀的眼中也看出了那种陌生感。眼前的东方楚已不再是当日那个为他做糕点的丫头,她的心比海深,他实在是看不透。
至于华苍岭是谁杀的,显而易见了,华苍岭被东方夜行囚禁了六年,早已对人心失去了信任,戒备之心如此之强的人,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将剑诀轻易交人的。
夜枕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白衣人,那人十分熟悉,他趁着人们的狂欢之际,与聂摘花等人拜别,悄然退去,前去追赶那人。
聂摘花看他跑得极,道:“咦,这死小子干嘛溜得这么快?是不是看到什么大美人了?”
云轻轻一笑,道:“不是大美人,既然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不如就回去吧!”
唐寻点头,带着学员往回走。
聂摘花追着云轻轻道:“喂,轻轻,不是大美人是谁啊?给点提示嘛!”
云轻轻道:“不是大美人,自然也就不会是南宫契了,不是南宫契,你还这么关心干嘛?”
聂摘花道:“没有,我就好奇谁能让他这么上心啊!”
云轻轻道:“是位老者。”
聂摘花吓了一跳,道:“我去,夜枕风这臭小子,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
云轻轻回首打了她脑门一下,道:“你这颗脑袋瓜里能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
聂摘花伸手一指前面的唐寻,道:“像他一样的榆木脑袋吗?”
云轻轻白了她一眼,转头不再理她,真是朽木不可雕。
华簪伤心欲绝地往回走着,她只觉内心一片悲伤,她以为自己一生都选对了,她是人生赢家,选择了正确的路,但她却过得并不快乐。
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如今瞬间崩塌,她的丈夫竟然是个人面兽心之人,她的孩子也令她猜不透,她只觉自己是这天地只间最孤独无助之人。
“华簪。”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令她不由顿住了脚步,她浑身颤抖,未敢转身回头,因为那声音她在梦中想了许久,她怕一切是真的,又怕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华簪。”那人又叫了她一声,声音中带着沉甸甸的思念。
她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光晕之下站着一个灰袍老者,背上背着一把古琴,就那样淡定从容地站在那儿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