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丝绸发带,绣着银色的云纹,在风中轻轻飘舞。
凌云颤抖地看着那根发带,双眸突然恢复了光彩。
因为那根发带她很熟悉,那是南宫契的发带,她急忙伸手一把抓住那条发带,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阴冷昏暗的密室之内,传出轻微的脚步声。
夜礼拎着一盏橘黄色的琉璃灯,引着凌云一路前去,他推开了一道铁门,铁门被缓缓打开,里面的火把瞬间燃烧起来。
只见昏暗的密室中间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身着一袭黑衣,犹如鬼魅,站在了黑暗中。
随着走近,烛火明暗不定地照在他的身上,他敞开的胸膛上画着古怪的图腾,脖子上也画满了黑色的冥文,苍白修长的手上,长满了黑色的指甲。
他的头上盖着一块黑纱,令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凌云微微一颤,不由径直朝那黑衣人走去。
她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
砰砰砰——砰砰砰——
似乎整个密室,只有她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她来到那黑衣男人面前,停住了脚步。
她伸出右手,只觉手抖得厉害,本来想去扯开那人盖在头上的黑纱,但还是害怕的放下了手。她害怕梦碎,害怕再次沉入绝望的深渊。
她闭上了双眸,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双手,颤抖地揭开了那蒙在男人脸上的黑纱。
随着黑纱一点点滑落,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南宫契——
没错,一个活生生的南宫契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双眸颤抖,泛着光芒,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五天前,夜礼趁着夜黑风高,将刚埋葬不久的南宫契从坟墓里挖了出来,然后将他的尸体带到了这间地下密室之中。
密室之内,黑色的灵蜡烛火摇曳,铁制的烛台上落满了烛泪。
夜礼在密室之中布下了阵法,法阵形成六芒星图腾,发着赤红的光芒,四周布满了白色的灵蜡,而中间呈放着南宫契的尸体,夜礼准备为南宫契进行尸妖转生大法。
红色的招魂幡环绕着他二人不断旋转,一袭白衣的南宫契就躺在了法阵中央。
夜礼手持毛笔,端着一只绿玉盏,绿玉盏中装着黑色的不明液体,他用毛笔蘸着黑色的不明液体,一笔一划在南宫契的脖子上写着冥文。
最后夜礼取出一旁放着的竹筒,拔开塞子,竹筒内的鲜血便缓缓淋在南宫契的胸前,红色的鲜血顿时开出了一朵红色的花来。
夜礼单手结印,手持引魂铃,嘴中默念转生咒决,只见南宫契身上的鲜血越来越多,那朵妖娆的血花也越开越大,最终蔓延了整个六芒星法阵。
夜礼口中的转生咒决越念越快,只见原本无风的密室突然阴风阵阵,他墨色的长发被风吹起,额头上也布满了细细密汗。
夜礼正在通过禁忌之术召唤可怕的恶魔,让他转生到南宫契的躯体里面,这和普通的尸妖转生大法有所不同,他这次召唤的不是妖族,而是魔鬼。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把什么可怕的东西召唤出来,只是双眉紧皱,口中不断默念咒决。
突然,他高举在手中的引魂铃发出铃的一声脆响,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冲向了他。
夜礼猛地睁开双眼,吐出一口鲜血。
眼前的南宫契一袭白衣缓缓漂浮,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之中,他瘦削的手腕裸露在外,两手轻垂。
白色的长发如水轻垂,衣袂如仙,仿若就要飞起。
一股黑色的魔息萦绕在他的身上,顿时朝四周迸发开来,如丝如墨,瞬间就将整个密室包裹。
夜礼瞪大了双眼,眼中透着难以隐藏的野心和狂妄。
他的眼珠左右微颤,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砰的一声,魔息四散,一股强劲的力量充斥着周围,差点将他击飞出去。
夜礼急忙稳定心神,半跪在地,抵挡住眼前的强大力量。
就在此际,南宫契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黑色之气从他额头上散发出来,最终形成一道黑色的魔纹印,随即他整个人便死而复生了。
随着南宫契睁开了双眼,一股强大白色灵力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白得耀眼,犹如一团白光,令人难以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