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打过几次仗啊?就敢说这种大话。人家西乘风怎么说也是云流国的老将,一生都驰骋在沙场上,身经百战,又岂是她能杀得死的?
他父亲千雄武单打独斗都不是西乘风的对手,更何况是她一个小女子?
千里月勒紧了戴在手腕上的袖箭,取出红色抹额戴在了头上,然后翻身跃上了追魂驹,她对站在马前的朱云台道:“待会儿你命人准备火油,增派城墙上的弓箭手,还有准备一队铁骑,让他们带上绊马索和流星锤。”
朱云台问:“千校尉这是要准备做什么?难道我们要去攻打远征大军吗?”
千里月道:“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朱云台不解,但还是上前一步站在追魂驹旁边,千里月俯身在他耳旁低声吩咐起来,他听后神色大喜,道:“是!末将必定按照校尉吩咐行事,祝校尉一击得手,凯旋归来!”
千里月拔出腰间不宁剑,高喊一声:“开城门——”
朱红色的城门被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只听得驾的一声,追魂驹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如同一道疾风飞驰。
西乘风手持长刀,牵着缰绳立在马背上等着千里月。只见她一袭金甲破门而出,头上戴着的抹额发带如风飘摇,十分惹眼。
双方战鼓擂响,两队主将交锋。
千里月手持不宁剑,毫不犹豫地朝西乘风冲去,西乘风则是立在马背上冷笑,心想,毛丫头,就等你冲过来。
西乘风早已算好,千里月正面猛攻之时,待到跟前他便会挑起长刀,朝她身上刺去。
谁料那千里月骑术了得,就在快靠近西乘风之际,她立即朝一侧拉动缰绳,追魂驹的马头微偏,他抬起的那一刀就刺了个空,而千里月手中的不宁剑已经朝着西乘风的脚下砍去。
“将军——”张彪不由心中一惊,失声叫了出来。
但西乘风毕竟是老将,知道一刀刺空了,立即将长刀插在了地上,自己则是翻身跃起。千里月第一剑刺空了,没有伤到西乘风,不过却伤了西乘风的马一剑。
待追魂驹冲过去后,西乘风这才翻身再次落到了马背上,他那头大黑马前蹄被千里月划伤,无法追赶千里月而去,只能留在原地等待千里月发动第二次攻击。
追魂驹调转马头,千里月回眸看向西乘风。
西乘风啐了一口,笑道:“有点意思,不过你不是我的对手,待会儿我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然后送给你老子,啊哈哈哈!”
千里月握紧了手中的不宁剑,再次勒马直冲,喝道:“谁割掉谁的脑袋还不一定!”
站在城墙上观望的朱云台心急如焚,小白狐不知何时也已经跃到了城墙头上,它立在那儿,眯眼看着城墙下的战局。
双方的战鼓都没有停息,战鼓不停,他们之间的较量也就不会停。
只听得追魂驹仰头鸣叫,前蹄在半空猛踢,然后就朝着西乘风直冲过来。这一次,西乘风做好了准备,他不急于出手,他要看清楚她想玩什么花样,然后再出刀。
他以为千里月还要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岂料她突然发出一支袖箭,朝着他的面门射去,西乘风大惊,急忙举刀格挡。
千里月看准时机,双脚一蹬马蹬,踩着银鞍,竟然从追魂驹背上飞身跃起,双脚夹住了西乘风的脑袋。
西乘风大惊,准备抬刀朝头顶刺去之际,她却已经动作迅猛地弯腰,横剑割掉了西乘风的头颅。
铁剑如寒霜过境,一抹血珠在黑夜中飞溅。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她翻身跃到追魂驹背上,人们这才看清楚了她手中提着的头颅,此刻西乘风的身体还留在黑马身上,但那脖颈却已血如泉涌。
远征大军敲鼓的鼓手吓得手一软,鼓锤就砸在脚下。
张彪未曾想竟然是千里月杀死了西乘风,她的动作迅敏,干净有力,简直形如地狱修罗。
他高声道:“千里月——你使诈!”
滚烫的鲜血染红了千里月的半张脸,只见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举起那颗流血的头颅,厉声喝道:“你们以多欺少,凭什么就要我们行君子之道?兵法有云,兵不厌诈。今日我不杀你们,明日你们的铁骑就会踏平我们的城池,杀害我们的子民!”
他说完,将西乘风那颗流血的头颅甩到了张彪怀中,张彪大惊,吓得面色苍白。
千里月又高喊道:“张彪,我劝你速速退兵!否则,今日西乘风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见张彪吓得面色铁青,却又不能将怀中那颗流血的人头扔掉。站在城墙上的朱云台大笑着道:“远征大军主将已经死了!远征大军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