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迟看公玉南风,然后道:“南风姐姐,那我先去医治其他伤者了。”
“好。”公玉南风朝她颔首一笑。
花不迟离开之后,黎情则在一旁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想什么。
公玉南风道:“黎情,花药师一定能替我解毒的,你不要做冒险的事。”
黎情一怔,目光惊诧地看向公玉南风,然后长叹一声道:“南风,你和你哥哥虽然长得不太像,不过心性倒是一般的聪明过人,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公玉南风道:“我们不是聪明过人,只不过是比常人更了解你罢了,虽然你寡言少语,不过却是我哥哥一生最熟悉的好友,而我对你自然也算了解。我不想你为我去犯险,那天魔宗不是你能闯的,就算你闯得进去,那花月染也根本就不会将解药给你,毒药本来就是用来杀人的,她怎么会给你解药呢?”
黎情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离情剑,修长的骨节咔咔作响,他道:“长卿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你是我妹妹一般,自然不能让你有事。就算我闯不了天魔宗,等下次花月染来的时候,也一定想办法擒住她,然后从她身上拿到解药!”
公玉南风生性平稳,那怕是坏事落到了自己头上,依旧是面容淡然冷峻,她只是淡淡地道:“那花月染武功不弱,而且为人狡猾,你不是她的对手,不要去犯险。”
黎情不解,他自认武功犹在公玉南风之上,可她却说自己不是花月染的对手,难道那花月染如此了得?
他道:“为何?”
公玉南风淡淡一笑道:“你不是个能对付得了女人的男人,所以就算你武功再高,都不是她的对手,你和她斗,会吃亏的!”
黎情这才反应过来,他叹道:“你是在嘲笑我不懂女人心?”
公玉南风低头浅笑,道:“我哥哥是这么说的,他说黎情虽然长得玉树临风,如兰君子,可偏偏生了一个木头脑袋,最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是个孤家寡人,对不对?”
黎情哈哈一笑道:“哈哈哈!你哥哥说得不错,可惜你却不愿意嫁给我,不然我这些年便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公玉南风看着他,目光澄澈地道:“哥哥生前有意将我许配给你,可惜你我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爱,勉强凑在一起也无甚趣味。”
黎情一笑道:“想来你还是嫌我榆木脑袋、沉默寡言。”
公玉南风认真地看着黎情,银灰色的眼眸微光闪闪,她道:“将来你喜欢的人定要是个有趣之人,因为你这个人太沉闷无趣了。”
黎情摇头一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私下我也听别的男子谈论过你无趣来着。说什么男有黎情,女有公玉南风,都是这世间最沉闷无趣之人!”
公玉南风歪头,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碧海玉笛,那碧绿的玉笛在她白皙的手指尖转来转去,甚是好看。
她笑着道:“说这话的人只怕才是这世间最无趣之人吧,他难道不知道是自己无趣,才惹得别人对他无趣这个道理吗?”
黎情忍不住,微微一笑,从小到大,这公玉南风怼人的耿直性格还真是一点没变,怎就生得一点都不可爱呢。
探望过公玉南风之后,黎情便告辞离开,行至不远之处,正好碰上了前来探望的蓝旷云和戚染魂。
二人先是去探望了一下楚长天,他身上的刀伤已经被炼药师海棠仔细包扎过,只需静养几日便可回复。
于是二人便前往公玉南风居住的营帐,想要看看她这边情况如何。
二人走来,遥遥就见一个白衣人从暗处走来,他白衣白得发光,体态优雅,身形修长,随着他的走来,那衣摆上的银色水纹在缓缓摇动,挂在腰间的白玉长穗也随之轻轻摇摆,显得极其稳重。
戚染魂轻叹一声,眉眼轻挑,眯眼打量着风灯之下走来的黎情,只见此人白衣胜雪,如玉树而立,一头飘逸的长发如犹如泼墨,手持白色离情剑,步履沉稳而来。
蓝旷云拱手行礼,道:“黎宗主,公玉门主的情况如何?”
南海缥缈宗宗主黎情,虽然鲜少离开南海缥缈宗,但蓝旷云多少也知道一些他与公玉长卿的事,知道他与天音幻淼门的关系匪浅,此行必定是前去探望过公玉南风的。
黎情向他二人行礼,道:“南风中了毒,花药师用要暂时替她稳住了毒性,要想驱毒还需些时日。”
蓝旷云皱眉道:“没想到凌霄美人枪的毒如此厉害!”
戚染魂笑着拂了拂染血白扇,看向蓝旷云道:“自古美人都是有毒的,特别是魔族的第一美人,我劝你要小心!莫要做那花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