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如风吹落花也不曾吹进他的心里,他的心冷静得如同一片山川,持在手中的剑从未迟疑过。
而他们从未想过,向他那样的无情公子,终究会因殉情而亡。
寒竹的脑海中是和白如烟初见时的场景,他在河边捡到了她的丝帕,从此注定芳心暗许,注定在劫难逃!
一滴冰冷的眼泪从他清澈的眸子中滴落,带着他一生当中最沉重的缠绵爱恋,恋恋不舍地滑落在爱人的脸上。
“阿爹--”趴在柳金叶肩头的白灵儿放声哭喊。
小小年纪的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自刎而亡,又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了自己面前,内心早已崩溃。
十二月的寒风轻轻吹拂着寒竹的长发,那缕缕墨发随风飘动,他染血的白衣随风微微浮动,仿佛是活过来一般。
他的头低垂着,静默极了。
那白皙的双手温柔地抱着怀中的人儿,二人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成了冰冷的石像,深深倒映在白灵儿的眼中。
在白灵儿无法承受一切,就快晕倒之际,一只温柔的手拂过她的眼眸,蒙住了她的眼睛,替她遮挡了这可怕而悲惨的世界。
柳金叶伸手捂住了白灵儿的眼睛,不让她幼小的心灵再继续承受这可怕的一幕。
面对寒竹和白如烟的死,不少天音幻淼门门主公玉南风只觉此事太过荒谬,公审大会的目的,难道就是要逼死一对相爱的人吗?
她只觉得此事五门七宫十二宗做得不够光彩,可是她毕竟身在门中的人,无法凭自己一己之力去改变什么,终究要做些违心之事。
身在组织内的人,自己心中的是非曲直只是属于自己的,而大多数人认为的是非曲直,那才是对的,这个道理她早就明白。
难怪哥哥当年并不认为天音幻淼门门能加入五门七宫十二宗是什么好事,一旦你进入了某个组织之中,就所做的选择就不一定是自己真心的。
她闭上眼睛,只觉心口憋闷,长叹一声:“真是一对可怜人!”
肖复雨怒吼道:“今天寒竹这笔账,我们天魔宗记下了,他日一定奉还!”
说完他带着花月染和冷红弃飞身而去。
旷云宗宗主蓝旷云盯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痴痴看着,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花月染说,却又什么都不能说,前车之鉴,岂能再越雷池半步?
一旁明月宫宫主南楼月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他道:“快走吧,他们都上去了!”
蓝旷云回过头来,这才看到五门七宫十二宗的掌弟子跟了上去。
一名女弟子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了上去,不解地问一旁的柳金叶:“阿叶师姐,这些人要去做什么?”
柳金叶这才从悲伤之中晃过神来,她看了一眼双眼呆滞的白灵儿,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然后对那名女弟子道:“你带人保护好小宫主!”
然后看向身旁几名得力的女弟子:“你们几个,守护好宫主和寒公子的尸体!”
“是!”
“其余玄霜宫弟子随我上山!”
“是--”
五门七宫十二宗的人上了山后,就径直朝着锁妖塔而去,这令柳金叶感到奇怪,立马带着一众玄霜宫女弟子追了上来。
“锁妖塔乃是玄霜宫禁地,你们想要做什么?”
玄天宫宫主沈仙冷笑道:“没什么,我们不过是想带走玄霜宫内的十神之魄残片,十神之魄的残片威力极强,继续留在玄霜宫内,只怕会被魔族人觊觎。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将十神之魄残片交出来的好!”
柳金叶气得咬牙,她瞪着沈仙道:“如今我们宫主尸骨未寒,你们竟然开始打十神之魄残片的主意!”
东方楚冷笑一声道:“十神之魄残片关系重大,而你们宫主生前又和魔族纠缠不清,我们怎么能放心将它继续留在玄霜宫?再说以你们玄霜宫如今的实力,只怕没能力保护好它吧!万一天魔宗的那帮人存心不良,拿走了它,岂不是危害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