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军报仇!”
……
呼喊声响彻天地,五百铁骑疯了一般向前冲去。
他们根本没有把三千战力不济的贼军步卒放在眼里,这些贼寇急行军时是什么怂样,这些骑兵早就见识过了。
因而,丝毫不惧,嗷嗷叫着向前冲去。
……
“好像有马蹄声!”正在急行军的张燕突然说道。
郭太仔细听了听,道:“不好,是骑兵,大批骑兵急驰就是这种声势,我在野王城下感受过。”
夏侯渊率骑兵千里奔袭快给他留下阴影了。
“难道是官军的骑兵从野王城追赶到这里了?”张燕疑惑地看向郭太。
就差说一句:是你把骑兵引来的?
“不可能!”郭太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是今日才刚刚回营,河东官军大队人马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追过来,何况他们从河东奔到野王城也已成疲惫之师,少不了休整,而怀县的官军又没有大批骑兵,所以这支骑兵只能是……”
“西凉军!”郭太和张燕几乎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三个字。
“快,结阵,准备迎敌!”张燕大声喊道。
他曾想过西凉骑兵群龙无首之下可能会逃窜,可能会负隅顽抗等,甚至为了将对方一网打尽,还准备将西凉军大营包围之后再进攻,却从来没有想过骑兵会反过来向他们进攻!
张燕和郭太回头向身后看去,不由得皱眉。
只见一大片黑山军在他们身后涌动,但是却毫无章法可言。
在几个月前,他们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自己见识了徐荣练兵之后,这两位大帅也开始觉得自己的军容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现在徐荣死了,队伍又成了原来的模样。
张燕抬头看了看高杆上徐荣还在滴血的人头,心中不由得再次生出一丝敬佩,这个人是有些本事的,可惜和他们不是一条心,那么便只能是将其置于死地了。
三千黑山军先头部队刚刚结阵完毕,还没等续队伍跟上来,五百西凉铁骑便杀到了,轻易突破阻挡,突入阵中,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
这么大的动静,怀县官军自然也得着消息了,流星探马不断将消息报给朱。
“报――黑山贼整兵三千出营!”
“哼!西凉骑兵刚撤,黑山贼又来了!这是要玩车轮战术吗?”刚刚卸甲的朱轻抚颌下长髯,冷声道,“再探!诸将整兵,准备迎敌!”
“报――黑山贼向西凉军驻地去了!”
“报――西凉军顷巢出营!”
不一会儿,朱连续接到两个探报,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敌人这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
“两支敌军都是何人带队?”朱问道。
“黑山贼是张燕、郭太二贼亲自带队。”负责探哨中军黑山贼的探马回禀道。
“西凉军的徐荣不在军中,也没有他的旗号。暂时不知是谁带队。”负责探哨西凉军营的探马回答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交战,官军已经知道这支西凉军的统率是徐荣了。
第一个哨探犹豫一下说道:“黑山贼中有人用高杆挑着一颗人头,小的不敢太接近,看不太真切,不过倒是隐约有点像西凉军将领徐荣的。”
“徐荣的头?!”旁边的方悦不由得惊出声来,他可是刚刚和徐荣单挑对战过的,这才过去多大一会儿,徐荣就被砍头了?
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的战机,豁然起身,道:“敌人内讧了,真天赐良机!韩浩率乡勇守城,方悦、郝萌随老夫率五千精锐出城歼敌!”
“遵令!”众人也都兴奋异常,大声领命,点兵出城。
刚刚出城没多久,便再次接到探马禀报,“启禀大司空,黑山贼人已经与西凉兵打起来了!”
“快,加快速度!”朱将马鞭往前一指,兴奋道,“扫平河内匪患就在今日,冲啊!”
于是大军快速前进,以这五千官军去对付混战中的三千黑山贼和五百西凉兵,只要不出意外的话问题不大。
此刻,黑山贼与西凉骑兵激战正酣。
黑山贼虽然战力不强,但是人数众多,足有西凉兵的六倍。
西凉兵虽然人少,但是铁骑冲杀威力大,而且徐荣的头颅就在那里挂着,更加激发了这些本就膘悍的骑兵们复仇的战意,悍不畏死组织一次次冲阵穿凿,给黑山贼造成了大量杀伤。
这大出张燕和郭太的意料,无奈之下,张燕只得一边苦战,一边吩咐手下速去增调人手。
西凉偏将终于将徐荣的头颅抢到手,看到死不瞑目的将军,不由得悲中从来,“弟兄们,给徐将军报仇啊!别管其他杂鱼,将张燕、郭太二贼踏成肉泥!”
于是西凉军不要命地往两人方向冲杀。
郭太看了一眼张燕,心说情形有点不太妙啊,自己辛辛苦苦从野王城逃回来,别再交待在怀县城下,那就太不值了。
不由得心生退意,但是张燕冰冷的眼光狠狠瞪过来,郭太不由得浑身一阵寒意,打消逃走的想法。
“弟兄们,全力以赴顶上去,援兵马上就到!”张燕将手中铁矛往空中一举,大声喝道。
话音刚落,突然鼓声隆隆响起,喊杀声震耳,从山后冲出无数官军,密密麻麻向这边杀来。
“不好,官军来了,快撤!”郭太急忙喊道。
张燕也惊出一身冷汗,官军的这个时机把握得实在是太好了,简直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都住手!”张燕对着西凉军大声喊道,“诸位西凉兄弟听我一言,官军来了,我们先放下偏见,共同对敌,徐将军之事实在是个误会,打退官军后张某给你们解释……”
“解释你奶奶!”西凉偏将怒道,“杀害我家将军,还把首级挂在高杆上示众,这也算误会?你带着这么多人攻杀我等也是误会?我们千里迢迢来河内帮你们对付官军,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事已至此,大不了同归于尽,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