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癞头,你到底认不认得路啊?我怎么觉得我们在来回绕圈子啊?”
江哲看着这别无二致的草原,将水囊中的水一饮而尽。
“大人,我正在确定,正在确定。”
带路的老癞头不自信地看着周遭的地形,心中也有点拿不准。
天可怜见,他只是一个从鲜卑人中侥幸逃出来的奴隶而已,哪里知道弹汗山的位置啊。
“被确定了,你看那,那不就是我们前两天摧毁的那处小型鲜卑营地嘛,那些栅栏都还没拆除干净呢。”
江哲一扬马鞭,指了指远处的残址,神色有些不虞。
“大人。”
见再也隐瞒不住,老癞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求饶。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路上我们打下了那么多鲜卑营地,你还没问明白路?”
江哲更加生气了,若不是对方是队伍中唯一一个懂得鲜卑语的人,有时候真有点按捺不住杀掉对方的想法。
“大人啊,你实在是冤枉我了,那些都是一些被遗弃的小部落,他们哪里到过弹汗山,又怎么会晓得它的方位呢。”
见对方涕泗横流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江哲有点纳闷地摸了摸脑袋。
“不是说,弹汗山是鲜卑人的王庭吗?这些鲜卑人难道每年不在那里进行些祭奠的活动?”
“额,江兄,你可能是误会什么了。”
一直默默观察的宇文霸与裴元方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解释道:“祭祖等活动,一般也得有一定地位的人才会参加,这些鲜卑贵族们都看不上的部落,我想应该是没有参与的权利的。”
“呜呜呜。”
见有人替自己说话,老癞头哭得更是大声了,头顶那一个碗大的疤瘌也随之一颤一颤的,看起来甚是恐怖。
“行了,你起来吧。”
江哲有点尴尬,没想到竟是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偏差,忘记了按照鲜卑的规矩,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参加祭奠活动的。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眼下,檀石槐没有防备,正是突袭弹汗山的大好机会,没想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张任那边还不知道坚守得怎么样了?万一,我们耽搁了太多时间,即使成功,也会损耗太多的兵力的,届时,根本没有与檀石槐决战的机会了。”
江哲越说越是懊恼,没想到想要效仿一下霍去病竟然这么艰难,难怪当时霍去病出征时挑选的净是一些身怀绝技之人,在这塞外,没点本事还真不行。
“什么人?”
几人正默然无语时,一直在旁边不作声的李存孝忽然出声警示,引起了江哲等人的注意。
远处那处被损坏的鲜卑营地上竟是有一抹红色身影一闪而过。
似是意识到江哲等人发现了自己的踪迹,那抹红色身影翻身上马,就欲离开此地。
“追!”
江哲来不及思索,当即下令。
在这草原之上,突然出现的身影最大可能是敌人的斥候,或许是檀石槐改变了主意也说不定,对于,想要隐藏行踪的江哲等人,自然不会让其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