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给云家的谁补过魂?”我看着那把撑着的大伞。
凌沧伸手,接过云溟抱在怀里。
脸上露出懊悔,又有点发苦的神情:“一个早就不应该存在,更不应该出现在这世间的人。她违背天道,才遭天谴神罚。”
他目光落在云溟脸上,轻手戳了戳他奶乎乎的小脸。
然后正色看着我:“我不让张暧跟你提及云家往事,并不是刻意隐瞒,而是怕你受这些影响。”
“你要知道,这世间真心对你好的,除去生你者,就只有你生的了。云战夫妻没有告诉你,那就证明,你还是真的别知道的好。”凌沧抱着云溟。
沉眼看向那边妖门:“等你找到你哥的尸体,处理之后,就带着后山那些山精和张暧走吧。云海张家,不至于为难几只山精。云溟留给我,我会帮你养大。”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凌沧。
他这话什么意思?
是让我逃?
那妖门大开,到底代表着什么?
凌沧从看到后,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但凌沧抱着孩子,一步步往那边走去,无论我怎么追问,他都不肯说。
等到了围栏口,张暧轻轻一挥手。
那蓝天白云,就好像投影的一样,被拨开,露出里面钢锥和丝绳,以及还在汲水下陷的深渊。
不过,原先那些逆水想游出来的异蛇不见了,只有哗哗的流水,以及一点点崩塌的泥石。
不过远远看上一眼,轮椅上的苏秀就猛的站了起来,直接就要往那边走。
吓得竹清节忙将她摁住,不让她走出轮椅上的竹踏板。
“这真的是……妖门?”苏秀整张脸上都是亢奋。
双眼跳动,脸色闪着异样的绯红,淡色的嘴唇都因为兴奋变得红润了起来,催促着竹清节将她推近一点。
没有异蛇,这就是一个大到离谱的天坑,为什么苏秀这么兴奋?
她们的世界观,和我的好像有点不不大相同。
比如阿曼生子的事情,我感觉并没有什么。
可苏秀却认为是件大事。
还有这崩塌出来的妖门,苏秀都能阴针绣魂了,为什么对妖门这么在意?
连推着轮椅的竹清节,看着那还在土崩陷石往下崩陷的大坑,脸色激动。
张暧脸色却越发的沉,不时的瞥眼看向凌沧。
我对这中间的道道不太理解,只能站在凌沧身边:“阿曼生子,很难吗?”
老藤成精,不是更奇怪吗?
都成精修成人形了,生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凌沧单手抱着云溟,抬眼看着我道:“你外袍里还裹着那条浴巾吧?”
我难免有点尴尬。
浴室出事后,我都不敢上楼换衣服,生怕自己刚脱完,就又出事了。
反正浴巾都烘干了,在里面当裹胸裙穿,除了有点刺之外,也没什么,总比真空好。
“你对玄门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可以尽情的大开脑洞,没有规则限制。但她们深知天道法则,知道阴阳五行运转规律,所以才知道老藤生蛇子有多难,知道这妖门大开,意味着什么。”凌沧瞥了我一眼。
沉声道:“你身上裹着的那条浴巾,如果成精会说话,你肯定也不会诧异。可如果我告诉你,这条浴巾可以吃,还跟鲜桃一个味,同样的口感,你是不是感觉不可能?”
这……
不是这么比喻的啊。
这浴巾是涤纶的,怎么能吃?
又怎么可能是桃子味?
要不要这么确切的形容?
我不由的伸手在腰侧抓了抓,有种感觉自己好像穿了个毛绒绒的桃子在里面,身体开始发痒。
这种跨度,让我不太能接受。
却大概理解凌沧话里的意思。
阿曼生蛇子,和妖门开,在玄门认知中,超脱了常理。
这会苏秀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了,坐在轮椅上,看着我道:“是谁打开了妖门?”
我不由的瞥眼看向凌沧怀里的云溟。
就在我看过去时,苏秀似乎想到了什么。
直接从轮椅上扑了下来,跪在凌沧脚下,喃喃地道:“她没有骗我,没有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