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这么长一条,吸不了几口,我就被吸干了。
就在低头时,却见身前水中,无数细长、青绿的蚂蟥顺着水面,飞快的朝我游来。
我转头往四周看了一眼,水面上密密麻麻全是这种蚂蟥。
蛄蛹着,顺水摆动着那青绿底、暗黄纹的软柔身体,往我这边游。
小短的,也足有小拇指粗长。
大的,宛如一条合指粗细的蛇,至少半米来长。
这下哪还顾及得上痒意,连手上叮着的都没管了,拔腿就朝正中平台跑去。
刚跑两步,两只脚就好像被什么拌住,脚下踩着青苔一滑。
眼看就要倒在满是蚂蟥的水面中,突然听到石洞中有着什么“哗”的一声响。
跟着一道金光直冲而来,肩膀上一痛,整个人瞬间被带出水面。
只见张暧光着上半身,胸前鲜血淋漓,尽是焦伤、抓伤。
腹部一道口子,直接从左肋骨划到了右后腰,皮开肉绽。
胸口还有一个血窟窿,隐隐的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背后一对黑得五彩斑斓的羽翅,隐隐的还闪着金光。
边缘却也被什么伤着,黑羽尽落,鲜血淋漓的染着,露出尖细的翅骨。
他直接把我拎到那平台处,后背翅膀一缩,就收了回去。
身体一软倒在石头上,捂着胸口,一下下的喘着粗气,张嘴就吐出一口黑浓的淤血。
云海张家,金乌血脉。
我看着他古铜色的胸膛,猛的想起在妖门那边,被金鳞蛇咬过后,有着细密的绒毛出现。
他,一直都会飞!
所以,他说逼我抱着云溟镇妖门也好,抱着我直接跳下去也一样,都是在逼我,想探我的底牌!
就算我抱着云溟跳下去,没有谁救我,他也会飞下去救我们。
他抱着我跳,就是在赌,赌凌沧会不会出现救我!
就那一次,我就露了金蛇护主和凌沧这两个老底!
这些人精!
可眼看着他全身血淋淋的,张嘴就又吐出了一口黑血。
我胡乱将缠着腰的蚂蟥踢开,也顾不上这些旧事了,忙脱了上衣,摁着他胸口那个大窟窿:“保元丹呢?有没有其他的药?”
“呵……”张暧只是重重的吸了口气。
抓着我肩膀,强撑着起身。
又吐了口淤血才道:“你身上有凌沧用蛇首簪种留下的蛇气,那些蛇认为你是同类,不会伤你。”
“进来前,我们以迷烟施瘴。我在你腰间系蓍草绳,进入迷烟后,趁你不注意,套了个用你旧衣制的人偶,那上面有苏秀用补魂术,绣的一缕魂气,暂时能迷惑住那些东西,以为那个套着蓍草绳的就是你,还在迷烟中走”张暧说着,猛烈 了咳了几声,又是呛出一口淤血。
转手,从背后抽出一根黑色的翎羽给我:“你带着这个,背着你哥的尸体出去,苏秀和竹清节在外面接应你。”
“凌沧已经抽了龙种血备用,至少能保你性命。”张暧不停的喘气,从裤口袋掏出瓷瓶。
哆嗦着要打开,可手指上全是血,滑腻得厉害。
“外面到底怎么了?”我接过瓷瓶打开,想着倒两粒给他。
我以为在这石窟里,面对这成窝的蛇,半米长粗的蚂蟥已经很恐怖了。
却没想,这是他们想尽办法,才给我的最安全环境。
他们,在外面,到底面对的是什么。
连张暧都搞成这样,那老黄皮它们呢?
又得死多少?
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