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猛的割破手掌,将血洒在上面。
道道金光闪过,一只金乌直接从血光中冲天而起,瞬间冲散了大雨和乌云。
我不由的松了口气,本能的往前一步。
却见金光骤收,凌沧一身蓍草裙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朝我轻笑:“这次,我帮你封住了。”
可他身上,连那条蓍草裙都被划得没一处好的,连腰下都遮不住。
那些伤,没有血……
他只是被强行召回的一缕魂,真身也只是化出来的,伤得再厉害,也没有血。
只有和那人偶般,撕裂开来的口子。
只是他没有柳木芯支撑,随便一动,整个人好像都要碎裂了。
我本能的上前一步,想扶住他。
可凌沧身子一歪,猛的倒了下去。
“凌沧。”张暧一把将他抱住。
可凌沧伤得太厉害了,只得小心的打横,抱在怀里。
快且稳的朝外走:“他以身镇妖龙,伤得太重了,估计得补魂,你跟我一起去找苏秀。”
随着张暧走动,凌沧身上的蓍草裙变成一节节指长的草节,飘落在地上。
不远处,原本极大旋涡的妖门不见了,只留一个满是黄泥、干涸的河滩。
凌沧,他每次提及镇妖门,都好像很轻松。
结果,却去了半条命。
转过身,看着张暧小心且紧张的抱着那好像随时要碎裂的身形,连忙跟了过去。
可刚走两步,瘸着的右腿一拌,重重的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幸好脸上戴了个面具,没有太难堪。
旁边还有张家子弟看着,将我扶了起来,两人一左一右架着胳膊,跟架小鸡仔一样,飞快的追了上去。
果然,都是张家人,没什么温柔可言的。
等被架到车边的时候,张暧正小心且温柔的将凌沧放平在车上。
苏秀瞥了我一眼,沉叹了口气:“他自封,不能用法力,全靠体魄,却又没有真身,只是一缕魂气,这么硬拼,伤了本源。得抽你髓液,再为他塑补魂。你看可以吗?”
“这么严重吗?”张暧立马扭头朝我看来。
我不知道他是说凌沧严重,还是说抽我髓液严重。
苏秀只是掏出针囊,轻声道:“就看你要不要补了,不补的话,不出三刻,他魂就散了,这世间再无蛇首龙身的凌沧君。妖门已镇……”
张暧正小心的将手搭在凌沧灵台处,探他的神魂。
听到这里,手一紧,扫了一眼苏秀,忙又转过来看向我。
张嘴要说什么,却又猛的咬住唇,将话收了回去。
苦笑一声:“凌沧君,是你抽骨塑魂唤回的。他在这里,也是因为你。我们让他存于世间,只是一句话的事。可你是真的要受他影响的,还要抽你的髓液,你想清楚吧。”
我手掰着车门,上了车,将衣摆再次掀起来。
背着对苏秀:“我奶奶,其实想要的是开妖门,对不对?”
“她从里面,带出了什么?”我紧揪着身上的蓍草裙。
沉声道:“有什么,比云家所有人的性命,还重要?”
这妖门开,是我抱着龙种云溟,睡在龙鳞棺中。
而镇妖门,依旧是我抱着“龙种”,然后凌沧追着入了妖门。
我,龙种,凌沧,就是这妖门开关的三重钥匙。
如果只是为了龙种,在云溟出生后,我奶奶就该带走他,而不是留给我。
唤醒凌沧,也不单是帮着我护卫龙种,而是开关妖门都需要他。
如果只是为了开妖门,那我爸就不会向张暧求救。
从最近几天张家的处事来看,不扰民,不惊人,明显是正派的。
张暧来了,肯定会镇妖门的。
那几乎赔上全家人的性命,开了妖门,又叫了人来关,她还一直藏于暗处……
只有一个原因,她偷偷从妖门中,带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