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死,代表着人体内的蛇性皆死,只留人性。所以上古之时,神常配蛇,是为伴生。人蜕一次皮,就宛如一次新生,所以上古之人,皆百岁,且常出圣人。”
这个我看到过,《山海经》里各种山神啊,什么神的,不是脚踩蛇,就是手持蛇,还有耳朵上戴蛇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脑中猛的闪过梦里那些无脸缠身的人怪人。
“后人常经蜕皮之痛,长寿,却依旧多有怨言。蛇族借机诱惑,与人族签订协议,代人族承受蜕皮之痛。”凌沧说到这里。
手指轻捏,将那人皮的五官对着我:“从些,人死,蛇蜕皮。人天不假年,也因此怨恨惧怕蛇族。加上蛇性未死,现在的人,骨子里反倒多了蛇性。”
“不过既然是改变,总有不同意的,这些人蜕,怕就是你妈这一派,称之为先天之民。”凌沧细细的说着。
我定睛看着那展开的人脸,那上面没有五官,根本就看不出模样。
朝凌沧道:“这不是我妈。”
而且蛇一年才蜕一次皮吧,这洞里,就算不数,也成百的人蜕,这才几天,我妈怎么会蜕这么多皮。
这才几天啊?
凌沧转眼看了看,伸手拨了拨挂在洞壁上的人皮。
下巴微微一扭,脖子又跟蛇一样拉长。
虽说见识过一次了,他突然这么搞,我还是吓得打了个嗝。
张暧瞥了我一眼,脸上尽是那种: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
接过手电,帮凌沧照着。
只见那些倒吊着的人皮,都是双脚贴粘在洞顶,头朝下的。
这样子,和我哥尸体挂的时候有点像。
凌沧手指轻轻一转,洞顶上湿哒哒的水,都往那边汇聚而去,化成水流在紧贴着的脚底板冲涮着,直接将贴合着的脚底板,给冲了下来。
“闻闻?”凌沧拿着两只脚掌皮,朝我们递了递:“和鸡蛋清的味道一样,还挺新鲜的。”
这不敢苟同。
“那我妈呢?”我更在意这个。
田彤拍到的时间,应该是他们偷带烛阴走的时候,她怎么会去买鸡蛋。
难道,她没和我奶奶一起吗?
这么多皮……
“你妈的,你可以找找,这里应该有。先天之民一族,这次出来得很多啊。”凌沧将那张人蜕丢在一边。
冷冷的扫了一眼:“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先天之民,换一次皮,就等于蛇换一蜕,整个人都会长一次,就等换了个模样。”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换衣间”!
我妈那一族的人,都在这里,统一换了“衣服”。
“那个生吞鸡蛋的,也可能不是你妈。她们这一族,在你们人类看来,长相都差不多。就像你们看一个种类的蛇一样,不能区分蛇身上的气味和纹路,只要大小相同,你们就认为是同一条蛇。”凌沧朝我伸了伸手。
低声道了:“先天之民,隐匿于自然之间,五行皆可遁。突然出来这么多,定然是为了转移烛阴。这下子,是真的很难找到她的真身了。”
果然,他跟了过来,是因为云渺的真身。
不过外面传来,竹清节的声音:“找到什么了吗?”
“先出去吧,里面气味难闻。”张暧瞥了我一眼,转身又来背我。
凌沧见状,眸光动了动,脸色微僵。
一伸手,又将我头上的蛇首簪给拔走了,又直接消失了。
这地方,我撑着拐出去,确实不太方便,也不矫情,直接趴张暧背上。
他复又拿拐,拨开那些倒挂着的人蜕,背着我快步往外走。
可就在快到门口时,一张人蜕被他一拨,晃动了一下,那尾椎处,有道蜈蚣般狰狞,颜色却暗红的伤疤。
无论是位置,还是形状大小,都和我后背抽骨塑魂留下的疤痕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