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由天定啊,那天对这些人公平吗?
尤其小花家里,那些男人承受了什么?
为什么都是这些孩子,这些女的在承受着。
张熠来得很快,接到资料后,已经安排人去小花家了。
确切的说,在小花找到我家的时候,张家已经在查小花家的底细了。
不过因为人首蛇身女的事,张家没有及时反馈给我。
到小花家的时候,还是两层破旧的烂红砖屋,连门都是破破烂烂的。
看得我,都不确定的往旁边看了一眼:“她家不是半年来,拿到了不少赔偿款吗?”
五个女儿,一次次意外身亡,都讹到钱了。
怎么房子还这么烂?
“云姑娘长在乡村,却不知道他们的习性吗?”张熠带着我掀开警戒线。
往里走:“她家没儿子,建了房子就是便宜别人。女人随便找个人嫁了,还能捞笔彩礼。”
可他们,不是一直在想着怎么生儿子吗?
就不做半点准备吗?
“小花的爷爷和爸爸本身就好吃懒做,那些讹来的钱,自然也有人看不惯,就有人围猎。几十万块,赌一赌,泡泡女人,能经得多久。”张熠脸上都是鄙夷。
刚进小花家门,先是那种骚臭味混着血腥味,有点像小时候杀年猪后的味道。
后面就好像隐约有肉烤焦的臭味…
入眼就是满地横陈的尸体,以及血水。
“已经查过了,全是被咬死的。”张熠递了口罩和手套给我。
指着地上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爷子:“但每个人都没有挣扎的痕迹,血液里和胃里也没有查出任何药物的残留。也没有什么施术法的痕迹,他们就好像任由对方嘶咬。”
小花爷爷的尸体在门边,里面就是小花奶奶,再往里,就是她爸爸。
这三个,都是被咬死的。
小花妈的尸体在后院的一个土灶里,是那种烧大锅的。
她的尸体被炕腊肉一样,扣在铁架上,大铁锅扣在上面,下面烧尽灰里,还带着余温。
整个后院,都是那种肉烧焦的味道。
掀开锅,就是烘得发黑的骨架了。
张熠朝我指了指柴堆后面的灰堆:“里面有很多骨渣子。”
“旁边还有石槽、石杵、石磨,一套下来,将骨头研磨成灰,一遍遍的筛,剩下的就再放灶里烧。”张熠语气发冷。
隔着口罩也呼了口气:“就算是地狱,也没有这么残忍的。”
他说着,又递了几张单子给我:“你那学生前段时间的流产记录,从祭儿婴那个医生那里问到的。”
“她不只是受祭儿婴的迫害,在家里一直就承受着这些。”
“她妈生不出儿子,怕她爸不行,就让她妈借种。怕是她妈不行,自然也得换个人试。”张熠说着在口罩下面,一下下的呼着气。
我看着那倒扣在大灶上的,烧得漆黑的骨架:“要烧成这样,要多久?”
“以柴火的温度,至少也得一天多吧。”张熠咂了下舌。
瞥了我一眼:“可能烧火的,还是你那学生。他们又在烧骨粉了,估计也有可能是你那学生有了情况。”
女骨粉,招男婴。
既然小花妈死了,他们可能就是让小花喝骨粉。
我心头发冷。
怪不得,她要杀了这家里所有人。
他们,都算不得人。
还有这些邻居,他们就没想过报警吗?
烧了一天多啊……
脚有点发软,我只想逃离。
就在转身时,突然听到身后张熠道:“云姑娘,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死的人,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