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让我下油锅?我又没杀人,不要,不要啊!”
“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从来都没杀过人,我不要下地狱,不要!”
“……”
八个人哭喊着,哀嚎着,眼泪鼻涕流了一大片,只不过,其中一个犯人却在一直发愣。
上官静慢慢踱到了他的面前,她肯定道,“你就是凶手,对吧?”
那个犯人正是张演之前询问的那个人,名叫白恺,他微闭着眼睛,眼前好像浮现出地狱的模样,但他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因为在梦中,他时常梦见这种情景,现在的话,也不觉得有多么恐怖了。
那个犯人朦朦胧胧间开始说了起来,“是我和另外的一个朋友杀了刘云,李浩,铁匠,还有他的妻子……”
白恺此言一出,在场之前全部惊动,竟然真的有人招供了!那药真的能让人说实话?
魏学士的嘴巴长得老大,十八年的案子,一瓶药而已,说招就招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吧!
他们不知道,那瓶药其实就是现代的笑气,学名一氧化二氮,是一种可以使人麻醉的药品,她以前当军医的时候曾用过这种药品,结果很多人被麻醉之后总是大大咧咧的,嘴上没个把风的,什么秘密都敢往外说,也因此,正好可以被她用来测验嫌犯…
上官静继续问道,“既然你已经招供,那你就将你们为何行凶,以及行凶的过程都说出来。”
白恺整个人摊在椅子上,疲惫的说道,“原本,我跟刘云,李浩,张钱四人是结义兄弟,我们四人一起合伙开了个古董店,后来,因为账目红利问题,四个人闹翻了。
因为刘云分的红利最多,我们不服,于是,我,李浩,张钱三人就合谋杀了刘云,并将他抛尸在了六安县的一个木桥下,但是我们杀了人,总要有人来顶包,不然的话,这案子绝对结不了,于是,我跟张钱就合计着,让李浩背了这个黑锅。
杀了刘云的第二天,我们将李浩灌醉,并将他摆放在他家的木柜上,用绳子缠上他的脖颈并吊在房梁上,我们还在木柜下方的凳子上摆好了瓷碗,而且还将那把带血的匕首放在他的屋内。
半夜的时候,只要李浩翻身,他就会从木柜上跌落,同时打翻地上的瓷碗,而这时,缠在他脖子上的绳子就会将他吊死。
他家中的儿子刚好听到瓷碗碎裂的声音,疑惑地走到李浩的房间里,可这时候,李浩早就已经死了,李浩的儿子将李浩的尸体放了下来,很快就报了官。
因为计划十分周密,还有那把带血的匕首,而我跟张钱又同时不在场,因此,案子很快就了结了。
但是,我们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县里那个老实巴交的铁匠竟然撞见了我们抛尸刘云的一幕,他记得我们的容貌,但是他又很缺钱,他要拿钱给他的妻子看病,就来敲诈勒索我们。
我们骗他出来,说要给他钱,但其实我们把他溺死在了河里,但是我们又不放心,铁匠会不会告诉他的妻子?我们担心受怕,害怕事情败露,索性,我们也把他的妻子给杀了。
但是,我们万万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就藏在床底,还看见了我身上的胎记…
等我们得知铁匠还有个儿子,就想着杀了那小娃娃,一了百了,可那个小家伙却一早被他的远房亲戚给带走了,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没再找到过他的消息。
我们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的时候,那个小娃娃竟然出面指认我,说我是凶手……”
白恺还在说着,说着他这么多年以来,如何担心受怕,害怕刘云,李浩,铁匠他们的鬼魂找上门来,他和张钱又做了多少个噩梦,但是,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上官静看着那炷香的最后一点香灰落下,她笑着道,“案子破了,这一局,我们北辰又赢了!”
而这时,西越翎的双手不禁一抖,桌上的酒水又被他碰撒了不少,已经三座城了…
林轩,林轩他简直就是一个怪物,那么多繁琐的计算,还有那么复杂的案子,他都能一一识破,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恐怖的存在…
现在,西越国的众人不得不将林轩重视了起来。
顾瑾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小看了她…
上官静淡淡一笑,随即开口道,“好了,现在该我们北辰出题了。”
上官静挑眉,邪邪一笑,“而且,我们北辰的第二道题还是由我出…”
上官静的话一说完,西越国的学子立刻紧张了起来,该死该死!怎么又是林轩出题?
上官静回头对着北辰煜做个了OK的手势,“殿下放心,都交给我。”保证坑死他们!
北辰煜朝她温柔一笑,“林轩,我相信你。”
紧接着,上官静就拿起纸开始写了起来,几分钟后,上官静将题目拿给了魏学士,但魏学士伸手来接的时候,上官静忽然一笑,“这一次,三道题全部答对才算过关,而且,我们北辰也要设定时间,而且还只是半柱香的时间。”
魏学士立刻被她的要求给气炸了,他伸手指着上官静道,“你们也太过分了!竟然还出三道题!”
上官静将题目交给他,“因为题很简单啊,超级简单…”
上官静说着又是一笑,随即淡漠的转身,题目就是超级简单,但是,古代人不会的话,也没办法不是?
魏学士低头一看,第一题:两个人都要过河,但是只有一条船,船也只能容纳一个人,但他们最终都成功渡河,请问,他们怎么办到的?
第二题:有个囚犯想要越狱,但监狱被湖水环绕,而囚犯并不会游泳,后来他成功越狱,并且没有使用任何工具,请问,他怎么做到的?
第三题:草地上画了一个直径十米的圆圈,内有牛一头,圆圈中心插了一根木桩。牛被一根五米长的绳子栓着,如果不割断绳子,也不解开绳子,那么此牛能不能吃到圈外的草?如果能的话,请说出方法,如果不能的话,请说明为什么不能。
魏学士又是一愣,这又是什么题?
很快,西越国的学子就被上官静的这三题给折磨疯了,这还简单?简直就是刁钻!
“第一道题里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啊,两个人怎么样都不可能一起过河的!”
“还有第二个,难道他越狱还要带个船吗?不用工具不就淹死了!”
“第三个,牛显然吃不到草,但是只有这一个答对又有什么用,人家可是三道题都答对才算过关!”
同时,北辰的学子也在激烈的讨论着。
上官静在座位上偷着乐,第一局出的题是测试变态的,第二局就完全是小儿科了,看看他们答不答的出来了。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了,魏学士直接将答案怒甩了过来,答案纸擦着上官静的左颊而过,上官静却稳稳的夹住,上官静不在意的笑了笑,“老人家脾气不好的话,可是会短寿的…”
“你!”魏学士怒道,“竖子小儿简直是目无尊长!”
上官静冷笑,“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管,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们全都答错了!”
上官静说完,魏学士和上座的西越翎差点被气到吐血,难道说,要被割四座城吗?
上官静的声音渐渐响起,“第一题:他们分别站在岸的两边,当然都能成功渡河,而不是游泳游过去。
第二题:囚犯趁冬天湖水结冰的时候越狱成功,而不是跳水之后被人救了。
第三题:牛能吃到草,因为我并没有说牛是被拴在木桩上的,它当然能走出去圈吃到外面的草!而你们的答案却是不能。”
上官静耸了耸肩,很抱歉的说道,“所以,这一局,我们又赢了。”又成功坑到了西越国,上官静心里在偷笑。
而此时,北辰的人都不禁笑了起来,林轩出的题永远都是这么出人意料,每一个都不按套路出牌。
而西越国的学子此时只想把上官静套进麻袋里打一顿,什么破题,玩文字游戏好玩吗?
这时候,北辰煜忽然笑道,“怎么样,翎皇,还要比下去吗?”已经四座城了,再比下去的话,就算他们北辰全输,也照样能赢两座城…
上官静此时也饶有兴致的看向西越翎,那眼神似乎再说,继续来挑战我吧,保管再赢你们两座城!
西越翎深吸了一口气,比是不能再比了,再比下去的话,恐怕他能被林轩气死!他再想,如何才能赖掉那四座城…
西越翎望向大殿,眼神里好像带着浓重的苍老之感,他就像是一代雄鹰,却生生的被一个小崽子林轩给比下去了…
许久,西越翎也不曾回答北辰煜的问题,北辰煜疑惑不已,又上前一步,“翎皇,你怎么了?”
可这时,西越翎的身子却忽然颤抖了起来,眼看头就要栽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顾瑾安立即扑过来扶住了他。
“皇上!”
“皇上您怎么了?”
西越翎靠在顾瑾安的怀里,浑身发抖,西越国的众人立刻乱作一团,可这时,西越翎却突然向顾瑾安使了个眼色,立刻就装作晕倒。
北辰的人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西越国皇帝这是闹哪出?
顾瑾安立刻紧张道,“立刻将皇上送回寝宫,还有,赶紧去请太医!”
上官静冷笑了下,西越翎装的挺像的啊,为了逃避那四座城,竟然用装病这种方法。
上官静上前道,“瑾王,怎么样?你们皇帝现在不能做主,现在就你权力最大,你说…我们还比吗?”
上官静说着,还满面笑容的看着他,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她一样。
顾瑾安抱着西越翎,咬牙道,“我们皇上身体不适,暂时就不比了,你们先回去休息,一切等皇上身体好了再说。”
“哦”上官静和身旁的北辰煜一同摸了摸下巴,西越国还真是狡猾啊,西越翎装晕,完全是想逃开那四座城,而他们不愿比试也是因为怕再丢人,怕再输,等比试比完了,也就是算总账的时候了,到那时,西越翎哪舍得把地割出去?
现在装晕是最好的方法,趁机将比试结束,等北辰回头开口要城池的时候,西越翎就可以借口比试没比完,不能给地。等北辰要求继续比试的时候,他们的学子肯定又是各种借口不能参加比试,以此推延比试,到最后,他们还真能赖掉那四座城。
上官静摇了摇头,不得不说,西越翎还真是机智…
上官静对北辰煜笑了笑,“殿下,要不咱们先回去歇着?”
北辰煜淡笑着,“好,回头可要好好的赏你。”能把西越国皇帝气到装晕,林轩也真是本事大。
“好啊好啊!”上官静稍稍得意的一笑,把她的官职继续往上升吧,她想做可以呼风唤雨的一品大员!
北辰煜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让他不禁失笑。
很快,西越翎就被侍卫抬走了,而北辰的人也准备离开,可此时,西越国的学子们却拦住了他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俊朗的学子面无表情道,“我叫文轩,比试虽然告一段落,但是,我们还可以比一些其他的…”
“比其他的?”上官静忽然一笑,眼睛里亮晶晶的,“输了要不要割地?”
文轩立刻回道,“这个是我们私自弄出的比试,是不能拿城土来开玩笑的。”
文轩的脸色有些难看,刚刚输的那么惨,割地这种事情,是决不能再提的!
而且,他们也想与北辰的人比试比试,刚刚完全是林轩一个人的主场秀,林轩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这次,他们想看看北辰其他人的水平,他们输给林轩并不丢人,但是输给其他学子,那就是真的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