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这话一下让冯老六噎住,心里很不服气,却又不敢反驳。
看了他一眼,王安开口问道:“本宫问你,卷宗上说,魏三的死因,是胸腹要害被剪刀刺中,为何后脑勺上,却多了一道鸡蛋大的乌青肿块?”
冯老六还以为他会问什么,不假思索道:“那还不简单,魏三和人犯厮打,又是黑灯瞎火,被打中后脑勺不是很正常?”
“不对。”
王安摇头:“人犯不过十五六岁,又是苏家少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何有那么大力气,在死者头上,留下那么大一块淤肿?”
冯老六反驳道:“难道人犯就不能使用钝器?”
“可你的记录里,凶器只有剪刀,并未发现任何钝器。”
“这......”冯老六语塞。
王安又道:“退一万步说,死者是倒地时碰伤的,可,他死时身体是匍匐朝下的,又怎么会伤到后脑勺,此疑点其一。”
“还有,你的记录中说,地上到处是血,四周血渍却很少,这也不符合情况。”
“为什么不符合?”冯老六有些茫然。
“很简单,你想过没有,两人以命相搏,互相都使用过剪刀,必定鲜血飞溅。”
王安缓缓道:“魏家不是大户人间,房间不大,在那种狭小的空间里,鲜血必定染得到处都是。”
“怎么可能单单地上有血,而周围,却几乎没什么血渍?”
冯老六试着联想当时的情景,下意识点头:“还真可能是这样。”
“既然冯捕头认同,这便是第二个疑点。”
王安伸出第三根手指:“还有第三个疑点,比如,你在墙角的地上,发现了一把粟米,却没有继续探究下去。”
冯老六面色窘迫:“殿下,老百姓家,谁还没点米粮,地上洒了一点,很正常吧?”
“你说的确实不算错,可是,那是指寻常人家。”
王安眼中闪动智慧:“据本宫了解,魏家父子二人,做的是拉皮条的勾当,成天穿梭于勾栏妓寨,要不就是酒肆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