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拿出利刃恶狠狠的威胁母女俩,终于使他们不再祈求,而是摊在地上减少自身力气的流失。
“大爷来玩啊。”
恢复了平静之后,巷子里的生意又招呼了起来,就算这些女子知道可能不再会有人前来光顾,但她们仍旧麻木机械的说着揽客的话。
“诶呦,我肚子好疼。”就在此时,另一侧巷子中,正在泥地里挖蚯蚓的一名大肚孕妇发出哀嚎,她的下身突然潮湿,好像就要生了。
她旁边刚才还在和睦交谈的邻居听见之后,无不露出贪婪的目光看着她的肚子,提出要为她接生的请求。
这行为却被女子的丈夫从屋内冲出,拿起木棍将这些邻居统统打了一顿,想他这些天如此卖力的充当帮派打手就是为了养活自家妻子与肚子里的孩子,怎会让这些邻居得逞。
“小山啊,如今世道艰难,难道你想要这孩子降生在修罗地狱吗?不如让他救我们街坊一命。”
一中年男子面带不善地说道,惹的小山直接抽出了藏在身后的利剑这才使得他们面露忌惮之色,纷纷退去。
“国公,不如让我拿些粮食给这些可怜的百姓分发?”
秦饙书看见此等惨状之后,面露怜悯之色,他很清楚,凤翔军从关中带出来的粮食有很多,如今西安城附近的粮库内正源源不断的押送着粮食,毕竟张鼎此前可是将大顺朝遗留的粮食都带走了,家底还剩下不少。
“秦定安呐,你想的太简单了,本公不会给他们发粮的。”张鼎强迫自己不再观察周遭巷子内发生的所有惨状,而是直接冷下心来,默默盘算着一切。
“定安,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若是咱们凤翔军此时发粮,那么整个洛阳城都会混乱起来,为了领到粮食这些饥民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再有奸细振臂一呼,说冲进军营抢粮,被饥饿冲昏头脑的百姓一定会有胆子做这件事,介时咱们下不下狠手?若是下狠手那么整个河南承宣布政使司的民心就丢完了,若是不下狠手,难道真让他们得逞?如此一来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况且就算一切都如你想的那样非常顺利,百姓也都领到了粮草,但如今缺粮的可不是仅仅是一个洛阳城,而是整个中原,尤其是河南府与开封府的百姓,他们听到了凤翔军粮草充足,且散粮的消息,介时整个河南府、开封府起码有百万以上的饥民都会涌到咱们凤翔军周遭讨要吃的,到了那时不管我们有多少粮都喂不饱百姓的。”
吴学举见秦饙书失落不已,遂出声安慰解释,为他讲述这其中的道理。毕竟吴学举此人当过宝鸡县县令,其为政经验十分丰富,远不是秦饙书能比的。
“学举说得对,定安,咱们不是对百姓见死不救而是要有计划的救,聪明的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进了府衙再说。”对于秦饙书这种很有道德感有良知有可培养空间的士子来说,张鼎倒是愿意耐心为其解释。
之后他便不在说话,隐在骑兵中,朝着府衙走去,却突然被眼前的打斗迫使停了下来。
只见前方大道旁一酒楼中非常混乱,正有几个女子还有道人与十多个身穿黑色武服的壮汉激斗。
此行为惊得亲卫立马拔出兵器压了过去。
“呵,我倒要看看,这满城的饿殍竟还有这些人吃的太饱闹事儿?”
冷哼一声的张鼎带着几十骑冲了过去,在街边围着的一群饥民本来还想捡几个残肢回去下肚,却被骑兵吓得退到一边。
“尔等住手!大顺朝岐国公、少师、宣威将军张鼎张定邦在此,何人敢造次?”
崔语棠骑马冲到酒楼前方,用大嗓门威风的吼了一嗓子,惊得楼内正在激斗的众人立马停了下来。
“张提督?你还记得我们吗?”
只见从二楼内跳下来四女一道,为首者正是曾有过一面之缘长相绝美有狐媚之色的孙琼珠,她的身边则是三个师妹,与一个老道士几个小道童。
“哦?孙姑娘,此间到底发生何事不如由你讲给我听。”
看见了故人张鼎却不动声色,而是皱着眉头命她说话。
“诶呀,请国公为我等良民做主啊!这些盗贼潜入我金沙帮内,与帮外的贱民里应外合偷粮食,直接将我们隐藏在地下粮库的几十石粮食都偷光了,我们这才前来寻仇!”
就在这时有一长相粗犷的中年男子提着鬼头大刀跪在地上,向张鼎解释道。
“你胡说!明明是我们几个从用门派中带出来的钱财买下的粮食,你这奸贼收了钱却始终不放粮,我们这才千辛万苦找出金沙帮藏粮地点之一,要是我等真的要偷粮,你在文墨巷、竹林巷、东关等地藏的粮食我们早就全都偷了,还会留给你这种坏人吗?”
三师妹王宝珠一张鹅蛋脸气的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