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松古直接就将吴三桂抬了出来,吓得他赶忙跪在地上求情:“王爷不可听小人栽赃陷害,末将、末将对大清忠心耿耿怎么会对明朝有别的想法呢?”
“平西伯你别急,本王这不是没有信谣言嘛。只不过本王也有些好奇,毕竟我听摄政王说过,尔曾在李自成手中得到了前朝的三个皇子,其中更有崇祯的太子朱慈烺。可是平西伯你却私自将此三人藏起来。嘶,好像有那么一丝奇货可居的味道。只不过后来此事被摄政王得知,你才不情不愿的交了出来,你说说这种事你都干过,怎么让本王放心?”
阿济格皮笑肉不笑的对吴三桂说道。
其实他一直都对这个桀骜不顺的平西伯有些不满,此人自持有开关之功,总是对他指手画脚,好似他才是主帅一般,不似其他汉臣,投降大清之后一个个乖的跟狗一样。
这些矛盾再加上久战不利,阿济格越来越控制不住心中的火焰,将大家看破不说破的事儿摆到明面上来说。
其实此事就连多尔衮都已经放过去不准备与吴三桂为难,却没想到阿济格竟然以此事攻讦吴三桂。
“你---”耿继茂本来见爱松古辱他父亲,他皱着眉头指着爱松古就要还回去。
可是却被耿仲明挡了下来:“继茂,不可无理,此事与咱们无关,看着就好。”
耿仲明奸诈如狐狸,他本来以为吴三桂只是作战不力,所以才想要出言保一保他,结个善缘,却没想到是英亲王厌恶他与他为难,于是耿仲明立马紧闭嘴唇,不敢再掺和进去,只是静静的与耿继茂看热闹。
“王爷,末将真的是被张贼这竖子小儿冤枉的,他明面上打不过我大清,就会玩阴的,搞离间计挑拨我等。”
吴三桂跪在地上攥着拳头,不敢对阿济格发火却借着怒骂张鼎的时机宣泄了一番怒气。
“禀报王爷、诸位大人,汝州城内来了一名官员,他自称是张鼎麾下的学士,名叫吴心远,是前来为张贼传话的。”
就在账内气氛闹到最僵的时候,凤翔军的使节却给了阿济格一个台阶下,他本来就是想压一压吴三桂的气焰。谁料道自己脑门一热,没管住嘴将一些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导致他处理吴三桂不行、不处理也不行。
“平西伯,本王不是怪你,只是希望汝今后能小心一点,不要再犯这些低级的错误了,好了,你快点起来吧,别叫张贼的人看笑话。”
阿济格摇了摇头将吴三桂亲自扶起来。
随即与帐中诸将摆出一副凶恶的面孔准备吓一吓刚走进大帐的吴心远。
吴三桂站在中间立马就看到了一名长相英俊的年轻士子轻轻迈进了账内。
他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给人的感觉十分良好,其一身儒生的礼衣显得他气度非凡,面对账内这些手握重兵、满手都是鲜血的屠夫都毫无惧色。
不理会周围这些凶神恶煞的汉将,吴心远直接走到中间,对着主位的阿济格行了一记儒生礼并说道:“英亲王,在下乃是大顺朝岐国公麾下学士,此次前来是特意恭喜您的。”
本来不准备给吴心远好脸色的阿济格心中有些奇怪,遂问道:“哦?何喜之有?你这小儿是不是在戏耍诓骗本王,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
“呵呵呵,大王招降了九江三十多万精兵,扫平江南指日可待,这不是喜事儿吗?”吴心远借此话,化解了帐中的煞气与敌意。
“哈哈哈,没想到尔的消息还挺灵的嘛?说说吧,来我军营是张家小儿准备投降我大清吗?”好似突然找到了乐趣,阿济格靠在椅背上,玩味的看着吴心远。
“大王说笑了,以如今的战局,就算在下对您说我凤翔军要投降大清,您自己信不信?”吴心远站在如狼似虎的建奴将领之间显得十分自若,他没有回答阿济格的话,反而用反问之句轻轻地怼了回去。
“那么你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是将尔这白屁股送给我等?哈哈哈,我可对男人没兴趣,你应该将自己献给尚大人。”爱松古见这吴心远装模作样,于是就出言讽刺。
“大王,在下是劝您做一件对您非常有益的事儿,若是您觉得这些口舌之利能让您改变现状,那在下就只能返回汝州了。”吴心远自然不理会爱松古的嘲笑,而是郑重的对着阿济格说道。
“哼,张家畜生派来的东西,在这里狺狺狂吠,甚是嚣张,你不要觉得本王好骗。”阿济格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读书人了,于是再次的怒骂了张鼎一句。
“英亲王,汝作为清廷摄政王的长兄,在外代表了清廷的颜面,你难道就这么糟蹋你们朝廷的?自我进入营帐之后,对你可谓是百般尊敬,没有丝毫侮辱。可汝是怎么做的?张口闭口都是对我家国公的侮辱,难道贵军正面打不过我凤翔军就只能在背后靠着说人坏话过过嘴瘾了?呵呵,这可不是满洲第一猛将的风采,而是街边说闲话的老婆子。”吴心远听阿济格三番五次辱骂自己效命的岐国公鼎,终于暴怒而起还了回去。
虽然他很清楚作为使节,当以大事为重,可是以大局为重不是说毫无立场、百般容忍,这可不是为使之道,而是给人家当儿子的,更何况凤翔军又不是完全弱势的一方,吴心远才不会惯阿济格的毛病。
“你、你、你这黄口小儿,竟敢辱骂本王,本王要斩了你。”阿济格听见此话之后气的腾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吴心远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