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鬼蜮中行尸还是九嶷山里的尸煞,本身就不容于天地,斩邪除秽是在替天行道。
正所谓人命关天,杀人要沾染大因果。
瞧出气氛不对,谢流年小心翼翼的问道:“秦玦没和你说过这事?”
“一字未提,还请谢真人告知详情。”张清濯说道。
于是,谢流年便将那天蒋彬、童正英等四人杀我的事和张清濯简单陈述了一遍。
张清濯越听神情越冷,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失望。
“阿清,对不起。”我说道。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一个礼拜了,韩家一直暗中追杀你对不对?”
我点点头。
张清濯眼底更见伤心,漠然看了我一会,转头向谢流年问道:“韩明的悬赏令能不能撤销,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撤不了,秦玦的名字已经被春秋笔写在了生死簿上,落笔的那一刻就已经生效了。”
阴曹地府有本生死簿,而在玄门中也暗中流传着一本隐秘的生死簿。
生死簿上定生死,春秋笔下无生魂。
这本生死簿,是玄门中噩梦一样的存在,黑暗中律法。
只要被写了名字,最后的下场通常就只有死。
“执笔人是谁?”张清濯沉默半晌再次开口。
“执笔人不是我们所能接触的存在,就算我告诉你他的身份也于事无补。”谢流年叹了口气说道。
“蛊神能庇护秦玦么?”张清濯又问道。
“末法时代神迹不显,蛊神既然已经选择化神为人,还是不要涉及这种因果的好,否则必遭道门镇压。”谢流年说道。
“这么说,没有人能救他了?”
“没有,就算他师父来了也救不了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以秦玦的实力,世俗中能杀他的玄门杀手并不多,即便有也不是两千万就能请出山的。”
谢流年来找我,就只是为了这两件事。
两件事全部说完后,他便起身告辞。
我送他出门,他向我道歉。
“秦玦,我事先真不知道你一直瞒着张小姐。”
“早晚她也会知道。”
送走谢流云,我再次回到房间。
气氛更加凝结,我隐瞒了太多的事,一时间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过了一会,张清濯要我把剑给她。
我依言把清濯剑递给她。
她把剑抽出剑鞘,仔细打量剑身。
清濯剑无影无形,杀人不沾血,一丝杀气也无。
她看了一会剑,伸出两根洁白如玉的手指去触摸剑身。
“小心。”
我急忙出言提醒,却已为时已晚。
空气中漂浮着两点猩红,正是她食指上低落的血。
张清濯把剑横在口间,轻轻一吹,那两滴鲜血便顺着剑身滚滚而落。
“秦玦,从我把剑送给你的时候,我就预感到有天你会用它来杀人。我不怪你持剑杀人,只是你不该瞒着我。”
“阿清,对不起。”我再次为令她伤心而道歉。
“你曾说过,这把剑除了杀人的时候,其它时间都是我,现在我要你收回这句话。”
“为什么?”
“从今天开始,这把剑就算是在杀人的时候也是我。奉我之名,担君之罪。如果杀人有罪,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