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队伍一共有三辆马车,除了吕雉母子乘坐的这辆,后面还有一辆坐着牛草、惊和小壮的母亲,还有一些带给家人的礼物,最后一辆放着一行人的衣物、干粮和银钱。
随行人员除了韩信府上的几个仆从,还有梅鋗带的几十名梅氏扈从,再加韩信一行人,整个队伍有近两百人。
蒙县县令早上刚送走吕雉一行人,又听人禀报说上郡郡尉过境,本想好好招待韩信一番,不料对方停也没停,百骑直接从县城外的道上疾驰而过,他只来得及看到对方的背影。
人家不给面,县令也乐得少一桩麻烦,不料下午这些人竟然又都回来了。
县令不敢怠慢了韩信,听先行之人说郡尉夫人病了,县令赶忙去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候着。
马车上,吕雉抱着韩信睡得迷迷糊糊,直到韩佑被饿醒,哼唧了两声,她才蒙得惊醒过来,下意识就要去抱孩子,却发现自己被人抱着。
“夫、夫君?”
她愣愣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抬起手掐向自己的脸,疼痛让她轻声呲了一声,又连忙伸手去摸韩信的脸,掌心微痒的感觉让她恍然想起,刚才自己似乎也摸过这张脸。
“并非在做梦??真是夫君回来了?”
韩信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是我,并非做梦!”
“夫君!”
吕雉又扑进他怀里,埋首在他胸口低低抽泣起来,“半年来,我梦见过无数次,每次醒来身边都空荡荡的,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想你陪我弹奏琴曲,陪我下厨做饭,给我们的佑儿说故事……伱说过的那些故事,我都一篇篇写下了,每日说给佑儿听……”
她说着,忽然想起儿子,又从他怀里退出来,抬袖擦了擦眼泪,“佑儿肯定是饿了,要喂奶了。”
韩信看了眼在那自个儿吸手指的儿子,又把老婆捞回来,“胖乎乎的,饿一饿没关系,一会儿到了蒙县,给他找个奶娘,你自己都病了,就不要给他喂奶了。”
“病了吗?”
吕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难怪今日感觉昏昏沉沉的,以为是昨夜没休息好。”
她说着看向儿子,“佑儿最近不太爱喝母乳,喜欢吃米糊,尤爱加了肉汤的,蔬菜糊糊也吃得多,便不要给他寻奶娘了,我不放心,一会儿给他煮些米糊吧!”
“嗯,我记着了!”
韩信让她平躺下,拿了个湿手帕给她敷额头,又伸手去解她厚实的外衣,“穿太多了,解一件散散热。”
吕雉下意识护住胸口,“我自己来!”
韩信打趣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
“你我虽成亲四年余,真正在一起却不过一年而已……”
那一年还有十个月怀着孩子,一个月坐月子。
韩信明白了她的意思,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日后为夫会好好补偿夫人。”
吕雉本就发烧的脸色更红了,“老不正经,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为夫说的是,日后会多陪陪夫人和孩子,夫人以为是哪个意思?”
他笑了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夫人想的莫非是那个意思?”
“你、你欺负人!”
吕雉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地挥手打他,韩信任她打了几下,吕雉自己又舍不得打了,才想起问他,“夫君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先不说这些,好好休息,明日再慢慢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