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引二人来到一副画像前,“这便是阿房女,先帝每回过来,皆要在此观望许久。”
吕雉端详着画像说道,“衣着朴素,长相清秀,并不惊艳,然眼神清澈温柔,面相良善,是个第一眼便能让人喜欢的女子。”
她说着感慨道,“没成想被六国之人称做暴君的始皇帝竟是个如此念旧重情之人,我从前一直以为,他收集六国宫室之女于咸阳是为了淫乐。”
韩信道,“那些六国宫殿,他几乎没有踏足过,他只是有收集癖,以此来彰显他的丰功伟绩。自胡亥之后,十几年间再无先帝子嗣出生,便知他这十几年极少宠幸嫔妃。”
经韩信这么一说,吕雉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先帝的三十几个子女年纪都差不多,你说,他是不是一直对阿房念念不忘,故而在几年之内频繁宠幸嫔妃,子嗣生够了,便对其他女人没有兴趣了?”
韩信闻言笑了笑,“我不知先帝所思,但我知道年轻时他心中装的是天下凝一,是雄心抱负,近几年又醉心领土扩张和长生,应当是没有精力再去想女人,至于阿房,初恋总是最美好的,心中有所惦念也是正常。”
“何为初恋?”
“便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子!”
吕雉了然地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那夫君的初恋呢?”
韩信想也不想就说道,“我并未谈过恋爱,何来初恋?”
“我不算嘛?”
吕雉脱口问出这句话,立即又觉得怪不好意思的,都为他生下两个孩儿了,问这个问题实在太过多余和矫情,她假装观看房间其他布置,指着床榻转移话题,“先帝经常在此留宿吗?”
内侍道,“是呢,每个月皆要来住几日。”
韩信看着吕雉那故作镇定又有一丝局促的脸庞,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弧度,挥手让内侍退下。
房内只剩二人,吕雉更显得不好意思,对上韩信的双眼时,她躲闪的眼神中又透露着一点期待,像个恋爱中的小女生。
两世形象的反差感又一次取悦到了韩信,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却不说话,沉默的气氛让吕雉更加不好意思,小声辩解,“我就是随口问问……”
她今年不过二十一岁,放在前世还是个正处青春期的女孩子,对爱情充满着美好的幻想和期待很正常。
他希望,这一世的她能一直保持这份纯真!
韩信走过去张开双臂将她揽进怀里,右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是我的妻,我孩儿的母亲,是我要一起相守到老之人,自然也是我的初恋!”
低醇的声音,温柔的抚摸,和最动情的情话,吕雉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的怀抱里。
在咸阳怀佑儿的那一年,二人虽然相敬如宾,琴瑟和鸣,相处的感觉却像是亲人,这一次团聚,她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深情挚爱,这种感觉就像心中装了罐蜜糖,甜甜的,黏黏的,让她心跳加快,只想时刻和他在一起。
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二人只是一对平常夫妻,就这样相守到老。
然而吕雉也知道,他与秦始皇帝一样,心中装着雄心抱负,有一天,他或许会走到始皇帝的位置,会为了繁衍更多子嗣宠幸别的女人!
她只希望,来日不管有多少新欢旧爱,自己在他心里,能是那个永远的“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