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深感不安,问他的儿子:“吾居三公,于议者何如?”崔钧答:“大人少有英称,历位卿守,论者不谓不当为三公,而今登其位,天下失望。”崔烈又问:“何为然也?”崔钧回答:“论者嫌其铜臭。”
这种无形的力量,避免了后代科举制度的只重才能的弊端。顾炎武《日知录,清议》:“降及魏晋而九品中正之设,虽多失实,遗意未亡。凡被纠弹付清议者,即废弃终身,同之禁锢。”(至于清议到后来出现官官相护,彼此吹捧的现象,又当别论。)
真正使“清议”形成一种独特的社会现象,并产生强大的影响力的肇端,还在于东汉桓灵二帝时期,出现的两次“党锢”事件。当时的昏君上梁不正,“桓灵之间,主荒政谬,国命委于阉寺”,任用小人——外戚和宦官,小人之间相互倾轧,朝堂上的第3股势力——正直的大臣势力与之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同时,政以贿成,士人失去了进身之阶,在野的士人与当朝大臣合流,激扬名声,非议朝政,清议由原来的察举举士,演变成为党人之议。当权派组织反扑,将在职的大臣销职,更加使在野的士人围绕在销职的大臣周围,成为真正意义上庞大的在野党。
巨大的政治压力,也使得清议朝两个方向分化:一是继续入世,二是选择遁世,后者为魏晋源远流长的清谈、谈玄开了先河。因此,我感觉汉末的清议分成几种形态:一是,品评人物,传统形态。到晋代逐渐从汉代的品评人内在德操,(如许劭评曹操,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变为注重人的外在风神(如说某人风神俊朗等等)。
二是,评价朝政,党争形态。到晋代高压状态下,基本绝迹。三是,清谈务虚,遁世形态。到晋代出现竹林七贤,到东晋形成士大夫不理事务的普遍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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