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之时,袁熙一行人来到一座山谷之边。太史慈亲自勘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势情况,然后向袁熙禀报。
袁熙抬手一指山谷,幽幽说道:“子义啊,此处两面环山,一面临水,占尽了地势险要,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可是若有人前来偷袭的话,我等却是又该是如何应对,万一事有不济,却是又该从何处逃走。”
闻言,太史慈惊奇道:“公子在徐州之时,尚未曾如此谨慎,怎么越是到了河北的腹地,便越发的这般小心呢?这哪里像是安营扎寨,分明就是布阵御敌,恕子义不知。”
见太史慈一脸雾水,袁熙却是笑而不语。
是夜
现在山谷中一支彪军缓缓的探出头来,这支彪军正缓缓的,向着此地行进而去,山贼统领凶狠的盯着,远处的火光chun,道:“兄弟们,上!杀入中军,直取袁绍之子的首级!”
“杀!”伴随着贼寇军侯的声音落下,山贼军马一个紧跟一个的,迅速走出山林,奔着山谷的入口飞速奔驰而去。
山谷内的营寨里很静,袁熙一军的人仿佛都已经睡下了,山贼统领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战刀直奔帅帐而去,驾马直冲入帐,也不多言,当头一刀便劈在那身穿宝甲的人身上,但听当啷一声响。
“草人!?”山贼统领大惊失sè。这时身后猛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号角之声。冲进营来的山贼贼寇们听了号角,方有所反应。
但见从谷口方向,一排箭带着尖细的破空声飞了过来,锋利的箭簇从十余个黑山贼身上一穿而过,鲜红的血喷洒在空中。
“糟糕!中伏啦!”山贼军中一个个高声喊叫。“不要乱!”山贼统领驾马从帅帐飞奔而出,冷然的看了看,已是在谷口正门布下阵势的袁熙等人,知道坏事了。
太史慈手舞长枪,纵马ting入敌军阵营之中,直奔贼首统领而去,一杆长枪挥洒自如,而许褚也一马当先杀入贼中,顿时人仰马翻几无人能当,在他身后的袁军为其勇武所震,一个个士气高昂,大声呼喊着“杀,杀,杀!”
山贼统领见太史慈勇猛,也不怯战,手舞大刀纵马奔其而走。“当!”一枪一刀相交,坐下马匹各自错开两步。
太史慈ting枪回身再战,那山贼统领也是勒马而回,两人战做一团!不到十五回合,太史慈突然长枪一挑,扫开山贼统领的战刀,右手手戟挥出,正中山贼统领眉心,当场死亡。
战事结束之后,太史慈,许褚等人不待收押清点降卒,便急忙来到袁熙身边,二人一起下马,冲着袁熙拱手作揖,开口赔罪。
“末将等护主有失,致使公子深陷险境,实乃死罪!”
袁熙圈住马,虚扶起二位猛将,笑道:“二位将军不必如此,事发偶然,并非你我所能料及,二位将军何罪之有?还是快快起身。”
不过袁熙的眼神,却是更加阴冷了,要不是贾诩提醒并让自己暗中设伏,自己显些阴沟里翻船,猜测是猜测,真实发生后,袁熙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片狠厉。
同时也给刺杀的幕后黑手悲惨的结局,埋下了一个伏笔。
好在太史慈,许褚一流地武将在旁护卫。才使得袁熙安然无恙。
袁熙虽然也有仇家,但这北上完婚的时刻,是谁派来的刺客自然不言而喻。其实汉代刺客十分猖獗,在两汉时期被刺杀而死的皇亲国戚,权臣名贵不在少数。
先秦时期侠士被权贵招揽成门客后,除了做卫护就是做刺客,如最有名的刺客荆轲就是太子丹门客。
汉代承接先秦列国,这个时候任侠风气依然浓厚。像鲁地平民多不务农业,好经商贩卖、仗剑任侠,其成年男子多佩戴刀剑。
之后地方官府多次收购刀剑,让鲁地人丁回归农务。而仗剑游侠并非像后世武侠小说那么潇洒,剑侠也是人,他们也要穿衣吃饭。
除了一些名流接济,侠客们基本没有其他收入途径。这个时候社会管治比战国时更加严格,致使众多剑侠穷困潦倒。
于是他们沦为权贵、乃至地主富商的门客。他们平时是护卫,关键之后还是刺客。
不少权贵还专门豢养剑侠做刺客。以铲除政敌。像袁绍年轻时结交,那些任侠豪杰就为张让等人深深忌惮。
袁熙也是习武之人,但诸如历史上孙策还是被刺伤致死。刺客还真是防不胜防。好在袁熙身边有许褚、祝公道和虎卫、暗卫、影卫,这么豪华的阵容恐怕袁绍也没有。
就在队伍停下歇息之时,后头马车上的田丰走到袁熙身旁。这次袁绍也让田丰伴随袁熙一起回河北完婚。
此外随行地还有太史慈、顾雍、贾诩三人。其他人都被留下镇守青州,处理军政要务。
田丰让袁熙跟他来到一处空地,说道,“二公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我一直当元皓先生是师长,您但讲无妨,不打紧。”袁熙不急不慢地说道。
田丰背对袁熙,他看着远处激起的沙尘,说道,“其实之前我曾向主公提议,让他立大公子为世子,并对二公子你加以约束。”
袁熙早就从陈琳口中知道此事,但田丰亲口说来却让他惊疑不定,不知道田丰是何用意,不过仍旧暗自镇定。
对于袁熙的表现,田丰稍稍惊讶,于是疑惑道:“难道公子不吃惊么?”
“先生所做都是为父亲的大业着想,您并非图谋私利,况且我相信先生公私分明,不会影响到大局安危。”袁熙稍稍违心地说道。
虽然相信田丰不会做出,危害他xìng命的事,但自从知道那事后,袁熙心中始终有了芥蒂,不悦是难以避免的。
只是他还不能将田丰怎么样而已。再退一步来说,齐桓公能用管仲,太宗皇帝能用魏征,自己怎么也能用的了田丰,只是目前一时不顺而已,多少有些隔应。
田丰长长地叹气,说道,“恐怕是我太固执于礼数、嫡庶之分了,二公子您的才智确实高出大公子不少,您做的那些我都看在眼中,并且亲身经历。能做到青州今rì之成就,只是运气可是办不到的啊!”
“这一切都是先生和诸位英杰,辅佐我的结果,要但是袁熙一人,如何能成事?先生过奖了。”袁熙打算谦虚道。
田丰摆摆手,说道,“公子确实是难得地青年才俊,放眼年轻一代,公子地成就无人能及。丰只是想问公子,您能不能为了袁公的大业。而放弃继承人之位。”
闻言,袁熙心中一闷,眉头紧促,他想不到田丰竟然劝他,放弃跟袁谭争权。
“我放弃这一切地话,先生能保我xìng命周全么?”袁熙冷冷反问道。
太宗皇帝李世民当时也是如此,袁熙和他一样,已成骑虎难下之势,不得不为,进一步君临天下,退一步万丈深渊。
田丰言语一顿,他实在不能保证什么。
“说出来先生可能不信,先时我争取这一切权势。只是为了活命。要知道无权无势,在此乱世难逃厄运。诸如被董卓屠戮的那些大臣,颠簸抑郁而死的陶谦,等等。”袁熙淡淡道,语气出奇的平静。
“唉,都是动 乱的世道,唯有强权方能保全身家。”田丰也颇有感触道。
袁熙淡淡一笑,说道,“所以先生不该问我能不能放弃,而是他能不能放我一条活路。”
田丰摇摇头。“刚出临淄时。我还打定主意劝说公子。但缧县遇刺后,我总算看清了他。虽然为成大事可以不择手段。但既然他能如此对至亲下手,我又凭什么让公子你放弃。”
袁熙听出转机,于是问道:“先生你是……?”
“我只要公子一句话,您能不能保全大公子地xìng命?我实在不愿看到袁公祸起门墙。”田丰顿了顿后问道。
袁熙知道这是田丰逼他表态。他早想过,只要袁谭敢先下手,他就不会放过袁谭。话虽如此,但袁熙还是答应道:“只要他落在我手上,我就不会要他xìng命。”
其实袁熙这话也说得含糊。但田丰放下心来,深深一揖说道:“在下定会助袁公和公子达成大业。”
袁熙高兴地扶起田丰,说道,“能得先生全力相助,我袁家何愁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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